警告閻九回來的葉明月又風光霁月地來到那個男人面前。
白衣男人正和兩個年輕人在院中坐着。
雖是冬季,卻像是在乘涼。
男人擡頭笑看他:“明月,坐,正有事要與你說,今日,紅船上那位九姑娘與我遠遠見了一面,說有意于你,你可去與她會一會。”
面對男人的笑意,葉明月在心底再次惱恨了一下。
他心中十分不悅,卻又貪戀與男人的相處,便露出慣有的讨饒笑容:“前輩,我無意于此,那九姑娘我會派人謝絕的。”
雖然有點想看好大兒的戲,但石之屏的性格不會強求别人,所以他便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
“前輩,我們要在江甯呆多久?”葉明月問起了别的事。
“過些時日吧,江甯天氣不錯,各地的年輕人好不容易聚集一趟,你們可以一起交流交流。最近有遇到合得來的朋友嗎?”
“風家子弟很是豪爽率真,晚輩最近與他們走得近些。”
“甚好。風家家教嚴,品性不錯,值得結交。”
石之屏微微笑起來,心想這恐怕是葉明月有意為之,是想要了解自己和風家的關系嗎?
霸刀風家,靈鹿山莊,一條線已經被世界意識埋下,看來是不會輕易平息的了。
石之屏與葉明月說了一會兒話,葉明月就主動告辭了。
石之屏看着身邊兩個安靜的孩子,不是很想去思考未來的事。
明明這些天他沒做什麼,可是漸感力不從心。
是因為四個身份的存在正在榨幹他嗎?
就連呼吸都是疲憊的,像無可遏止的衰老降臨。
明明他可以調動輕松殺死一名一流高手的能力,卻又在平時提不起勁來。
看似強大的殼子裡,沉甸甸地蘊蓄着腐朽。
但願這份衰老不會突然加劇。
以這個速度,我還可以應付。
石之屏吸入一縷新鮮的空氣,像是在體内重新蓄起了力量。
他站了起來,推着幽十五的輪椅返回,宣告今晚的先坐結束。
————
像是約好了似的,鳳天歌和淩介之今晚竟然沒有都回來。
口信倒是都有帶,說今晚有些别的事。
你們這樣真的很可疑,至少避開一下吧。石之屏心裡暗歎。
于是,他帶着幽十三來到自己的房間。
青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雖然幽十三性子靜,要求少,但他依然免不了欲望的騷擾。
尤其是在他嘗過禁果之後。
左右兩邊住的人都不在,他們的動靜不會吵到幽十五。
石之屏站着從身後摟住了幽十三。
幽十三被觸碰的身體一下子就滾燙,被壓抑的欲望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他無意識地咬着唇,感受着赤裸的胸膛上愛撫的指尖。
每一次滑動都勾動他的渴望,指尖長長的足迹像是燎原的火路。
壓抑呼吸的他從鼻尖顫抖出略微粗重的呼吸,一隻手從下往上滑過他的胸膛,來到他的頸間,将他的下颌擡起。
他順勢仰頭,睜着染了情欲的眼,看到了房頂,又像是什麼也沒看。
滾動的喉頭,起伏的胸膛,湧動着蓬勃的血氣。
頸後的吻輕柔綿長,像是母獸對幼崽的愛撫,卻一下下直擊他的脊椎。
一陣陣顫栗爬上他的背脊,讓他懷疑自己的雙手是否還有力量。
忽然,一陣輕微的脹痛,讓他的呼吸為之一亂。
男人啄吻着他微僵的頸側,并不快。
酥麻的感覺頓時傳遍他的四肢,這正是他渴求之事,讓他舒适得眯了眼。
他的手輕輕搭在男人的手上,既不妨礙這雙手的滑動,又滿足了他白日的願望。
他想要握着這雙手,觸碰它,親吻它。
但在平時,他連與男人握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是如此止乎禮,與最正常的長輩和晚輩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口中不說,他無疑是想靠男人更近一些的。
親密到什麼程度呢?
像很久以前,男人将他橫抱着懷裡,拿着一本醫書教他。
那時便很好。
敏銳的感覺将他的思緒拉回,他忽覺現在也不錯。
男人沒有忘記自己,與自己的歡愛,像是單方面的投喂。
蓄積的快感到了一個點,像是要爆開,他不由得咬緊唇,以免有什麼聲音洩出。
在巅峰時,他腦海中一片空白,回神時才發現自己腿腳發軟地被身後人摟在懷裡,輕輕撫慰着。
他克制地呼出帶着快感餘韻的喘息,偏頭去尋找男人的吻,并第一時間得到了回應。
黑暗中,他朦胧的眼裡,男人的面部雖然不清,輪廓卻依然柔和。
蓄積的淚從眼角滑落,他無心去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