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天歌臉色陰沉下來,黑衣人反而淡定起來,繼續道:“在下出不出現,都不影響别人對他的揣測,所以——閣下走錯地方了,找在下沒有用。”
察覺到自己占了下風,鳳天歌不再那麼客氣:“那隻要讓真的石之屏出現,他自然無事。”
“憑什麼呢?”黑衣人反問道。
“這本來就該是你們的責任。自然不該推給無辜之人。”鳳天歌甩開扇子,遮住眼中一瞬的惡意。
他是有點想把這對兄弟推出去頂禍了。
黑衣人垂眸,他太了解對方了,對方一定想着怎麼使壞呢,他不想在這裡和對方動手,便道:
“雖然不是這個原因,不過,屬于我們的恩怨,我們會自己解決。普通人傷不了他,而若是昔日的仇人,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大可放心。”
鳳天歌詫異地聽出了對面話裡的妥協,他暗忖,對方難道察覺到了他的不善?
他眯了眯眼,估算了兩人的實力,沒有十足的把握,便熄了動手抓住對方的心思。
他笑眯眯道:“看來我們以後還是有合作的機會的。”
黑衣人不接他的茬,冷淡道:“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完,運起輕功,直接拔空而起,一下子就飛出很遠。
鳳天歌握着扇子的手緊了緊,又松了開來。
他一直想動手,又擔心為之屏招來勁敵,便按捺下躁動。
“真是麻煩。”他自語道。
一想到對方或許猜到了自己就是石之屏身邊的紅衣人,他就感到煩躁。
他沒抓住對方的把柄,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信息。
他怎麼就沒忍住呢?非得問得那麼明白?
不過往好處想,他也沒有暴露太多的把柄。
就算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又能做什麼?
這反而讓對方知道了,之屏不是好惹的。
若是他們敢算計之屏,必會遭到他的打擊報複。
這麼想着,他心裡有些許安慰。
雖然沒殺成番僧,為之屏報仇,但他發現了一個隐患。
也算不虛此行。
不過,那些小喽啰,是不是跑了?
鳳天歌露出冰冷的笑容,猶如林中幽魂一般,朝着那群番僧逃跑的方向追去。
————
看着地上中毒的屍體,鳳天歌臉色沉了下來。
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可不是剛才那人的作風。
所以……有殺手出動了?
隻要找到那些殺手,就能知道那人的底細?
鳳天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朝着痕迹追了過去。
接連找到幾具屍體的他,終于找到了一個殺手。
對方很警覺,奈何他們實力差距太大,對方逃不開他。
就在他要出手擒住對方拷問時,一道危險的氣息鎖定了他。
他不得不收手,放任眼前的獵物逃跑。
他轉過身,就看到之前的黑衣男人快速落到他身後不遠處。
他甩開扇子,笑盈盈道:“是你呀,你怎麼還沒走?”
“夠了,别再試探我的消息。”黑衣人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冰冷,連“在下”都不說了。
這讓鳳天歌深感興趣,他笑道:“那是你的人嗎?我可沒聽過除了幽冥殿外,哪裡還有這樣厲害的殺手?莫非,你是幽冥殿的人?”
黑衣人冷冷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鳳天歌敏銳嗅到了黑衣人身上蠢蠢欲動的殺意。
看來,對方被自己煩到了啊。
還是說,剛才若是抓到那個殺手,就能知道很多關鍵信息,所以對方急了。
更想去把那個殺手抓到手了怎麼辦?
“再動我的人,就是對我宣戰,屆時,我們會無所不用其極。閣下最好想清楚。”
這是在拿之屏威脅他,鳳天歌心裡暗自惱怒,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吟吟道:
“哪裡的話?我不過是追着這群小喽啰,卻發現他們被人殺了,所以對殺手感到好奇罷了。”
“這些人都會死,你可以回去了。”黑衣男人冷冷道。
“好吧好吧,為了安你的心。我就先告辭了。”鳳天歌收起扇子,轉身飛離。
轉身的那一刹那,鳳天歌面具下的臉就變得格外陰冷。
果然,這對兄弟的存在,本身就會給之屏帶來威脅。
不知道這對兄弟在暗中窺伺了之屏多久,是否早就做好把之屏當成替罪羊推出去的打算。
一想到之屏或許早就陷入一個陰謀裡,鳳天歌就煩躁得想把這對兄弟殺死。
但這對兄弟潛藏這麼多年,本身就不是好對付的。
他不能急,得慢慢來。
鳳天歌的想法黑衣男人不得而知,卻知道對方一定疑神疑鬼、憋着勁想使壞呢。
黑衣男人無聲歎息,看着紅衣消失在眼前。
他看了看天色,皺了皺眉,也飛速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他心中仍然有些後怕。
好在他不放心鳳天歌的好奇心,否則怕是要釀出大錯了。
以鳳天歌的殘忍,他若是抓人審問,必不會留活口。
若他疏忽一些,他簡直不能想象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天歌,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
逃過一劫的閻四陰沉着臉,快速地離開。
剛才,他被一個高手盯上了。
他感到一陣難言的恐懼。
不是怕死,而是怕就這麼死,怕現在就死。
那一瞬間,腦海裡想的竟是遠在京城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