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喜歡。
鳳天歌咬着唇,痙攣了幾下,才松弛下去。
他的鬓邊微微出汗,他還在笑着,像吃到糖果的開心小孩。
他湊近石之屏的耳邊,耳語道:“之屏,真好,我好喜歡,你可以随便怎麼對待我,我都好喜歡。”
石之屏摸了摸他的臉,摸到細微的汗水,又吻了吻他的鼻尖,也是微微濕潤。
“還想要?”
“嗯。”
石之屏歎了口氣,摟着鳳天歌躺倒,鳳天歌在他懷裡窩着。
他的手越過纖細的腰身體,落在鳳天歌的身後。
鳳天歌扭了扭身體,又不動了。
……
鳳天歌咬着唇,用濕漉漉的眼看着石之屏。
漂亮的鳳眼,時不時隐忍地眯一下,還有細微的抽氣聲。
性感的唇微張着,艱難地吸着氣。
被弄難耐了,眼裡會露出淡淡的控訴,隻讓人更想欺負他一點。
石之屏吻了吻他微幹的唇,安撫着懷中渴望的身體。
指尖再度撐開,指腹打着圈,一戳,一按,一撓。
眼前漂亮的眼睛,幾乎要起水霧。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隐忍,脆弱,誘惑。
有個地方,一張一縮,仿佛在留戀,在汲取。
他用手指丈量着裡面的國土,還有很深的地方觸碰不到。
鳳天歌繃緊身體幾次,他停了下來。
他輕輕地吻着鳳天歌汗濕的額頭,低聲問:“夠了嗎?”
“今天夠了。”鳳天歌的聲音有些啞,低得近乎聽不見。
他用鳳天歌為他擦拭身體的手帕幫鳳天歌擦着身體,鳳天歌乖乖地任由他動作。
他将手帕扔在地上,将懷中的人一摟,輕聲道:”睡吧。”
“嗯。”鳳天歌閉上眼睛,嘴角微揚。
沒過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石之屏挑眼,看向窗外,空氣中似有風聲。
他又收回了目光,視線下垂,落到懷中人臉上。
直到眼睫緩緩閉阖。
院中的花架下,一襲清冷的白衣負手而立,冷然的臉仰對着頭頂的缺月。
夜風吹過衣擺,發出風的聲響。
……
淩介之有時也不明白。
他這樣冷心冷清的人,怎麼會想要介入另一個人的生命。
明明他有潔癖,像石之屏這樣多情的人,他本該是敬而遠之的。
可世事并不是簡單的規則套用。
石之屏的多情并不是用簡單的詞語可以概括的。
石之屏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息,像黑暗中的螢火蟲吸引他。
那是複雜深沉的情緒累積,像是在海邊沉默等待一萬年的人,無數的滄桑歲月都融進周身的氣息裡。
溫柔、理智,包容、冷酷,喜悅、痛苦,深邃、悲傷,希冀、絕望,矛盾地融合在一起,像是混合着酸甜苦辣鹹澀的藥汁,什麼都能品出來。
但它在外呈現的卻是一種具有欺騙性的中和,甚至有些甜。
交淺的人隻看到它的甜 ,也有人和他一樣,愛它的複雜百味。
蜜蜂聞着蜜來,蒼蠅臭蟲也聞着味來了。
蜜蜂不會因為蒼蠅也來采撷同一朵花,就放棄原本看中的花。
所以他什麼想法也沒有。
沒有獨占欲,沒有醋酸味。
隻是胸口悶悶的,一點點氣息在那裡淤堵,經久不散。
他是擔心石之屏的。
隻不過,在這擔心之外,似乎有更微妙的情緒,在默默發出自己的聲音。
夜風很涼爽,他卻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激起血管裡的溫熱。
一下,兩下……
他的身體似乎比他要更在意這件事一點。
如果,石之屏完完全全屬于他,乖乖地跟他回谷養病……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動了兩下。
這副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他的心跳加快,熱血在身體裡快速遊走。
他便意識到,他真的很想很想帶這個人離去。
安安靜靜地養病,什麼都不用操心。
那樣,他才能想象石之屏白頭時的樣子。
他并不懼怕生老,可一想到這個鮮活的人會病死,在短時間内枯萎凋零,他就感到難以承受。
為什麼,不能跟我離開呢?
淩介之閉着眼睛,感受着風拂過臉頰上的冷意。
每一絲喧嚣似乎都在對他說,不可以。
石之屏早已将自己分給了許多人,不會屬于他。
也不會跟他離開。
淩介之的下颌抽動了一下,頸側的青筋鼓起跳動,又漸漸平息。
他睜開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踱步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