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一隻手落在他的臉頰,溫柔地為他擦拭着淚痕。
他喘着氣,睜開泛着水光的眼,用半是撒嬌半是餍足的語氣道:“我還要。”
視線中的男人目光柔和,憐惜地撫摸着他的頭發。
頭皮上傳來的酥麻觸感讓他喉結滾了滾,他盤在對方腰上的雙腿夾了夾,催促道:“之屏,給我。”
一個吻落在他的唇上,将他的急躁壓了回去。
有修長的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托着他的後腦,頭皮上酥麻的感覺讓他的身體發軟,他摟着對方的脖頸,沉醉在這個吻裡。
身上的人的動作并不快,可每一個動作都很細緻。
他能明顯感覺到,摩擦産生的酥麻感覺,他的身體漸漸軟得提不起力氣,隻是承受着每一份快樂。
對方無疑是溫柔的,這樣的溫柔讓他們可以纏綿許久。
這并不代表他不愉悅,相反,他時常因為無盡的快樂沉睡很久。
他盡可以放松身體的戒備,将自己的安全交托出去。
每一個這樣的夜晚,他的夢裡都是安甯。
真是奇怪,明明害怕失去,卻依然能在這個人身邊睡個好覺。
又一次,他發出一聲歎息,收緊了身體。
汗水順着他緊縮的肌肉上滑落,他漸漸放松了身體。
“之屏……”他迷離地喚着,陀紅的臉上現出恍惚的笑意。
石之屏看着笑得傻乎乎的豔麗美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他為對方蓋好被子,想要下床燒水,卻被拉住了。
“别走。”
“我去燒水。”
“不要。”
石之屏揉了揉對方的頭,柔聲道:“乖,聽話。”
鳳天歌抱着他的手臂道:“明天我自己洗,你今晚陪我。”
“明早就要出發。”
鳳天歌想了想,妥協了,他坐起身道:“我和你去。”
石之屏坐在床邊,沒有答應:“躺着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好。”
鳳天歌抱着石之屏的胳膊,趴在石之屏肩頭悶悶道:“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石之屏低頭看了看肩頭的不高興:“你和我一起走。”
鳳天歌仰頭看他,目光濕濕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和你在一起,我就想黏在你身邊。别人會有意見的。”
“你指什麼?”
“你那個神醫不喜歡我。”
石之屏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呢?你讨厭他嗎?”
鳳天歌垂下眼睛,埋在他肩頭道:“我不在乎别人想什麼,我隻在乎你。”
“那就一起走吧。”
鳳天歌聽到石之屏這麼說,嘴角微微揚起,低聲應道:
“嗯。”
最後,鳳天歌沒有下床,而是在房中等待着。
他斜躺在床上,慵懶地單手撐着頭,看向牆面。
他的目光冰冷淡漠,好像穿透了眼前的障礙看向了某個既定對象。
這種冷漠沒有持續多久,他微微一笑,移開了目光。
他看着緊閉的房門,目光漸漸柔和,靜靜地等待不遠處的那人推門而入。
柴房的聲音他都聽得見,隻要這個人還在,他便心中安甯。
這麼想着,他閉上了眼睛。
……
石之屏抱着雪白的美人放入浴桶之中。
鳳天歌笑吟吟地拉着他的手,讓他一起進來。
石之屏沒有拒絕,而是如鳳天歌所期待那樣,在水中再次與他相契。
水桶中的水搖晃着,濺到了地上。
鳳天歌懶洋洋地靠在桶壁上,感到疲憊和餍足。
男人為他清理着身體。
他漸漸地覺出了困意,閉着眼睛任由身前人擺弄。
他被洗淨抱上換好的床單,一陣收拾的動靜,一個溫熱的身體才躺到他的身邊。
他第一時間貼近,被接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之屏……”他的聲音頗為困倦,“走的時候記得叫我,别丢下我一個人。”
“睡吧。”
他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小小的酒窩在他的臉上格外明顯,他感覺到臉上有些溫熱的觸感,便笑着握住了這根手指。
對方也任由他握着,他像是牢牢抓住了什麼,變得安心起來,困意一下就将他淹沒了。
石之屏看了看被握住的手指,又去看身邊漸漸安甯的睡顔,眼中蕩起柔和的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