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纏綿悠長,長得石之屏都覺得氣息用盡了,鳳天歌還意猶未盡。
石之屏在鳳天歌肩頭笑着道:“怎麼這麼纏人?”
“見不到你,我得了病,一種不想松開你的病。”
石之屏隻是笑,過了一會兒才道:“這話對小姑娘有用,我年紀大了,聽不得這些。”
“你嫌我肉麻了?”鳳天歌偏頭吻他,“可這都是我的心裡話。再說,你明明很年輕。”
“天歌……”石之屏喚了一聲,鳳天歌又纏着他的唇,不讓他說話。
直到兩人嘴唇微微紅腫起來,鳳天歌才心滿意足。
“這樣我怎麼回去?”石之屏歎道。
鳳天歌抱着他:“不許回去。今晚你要陪我。”
石之屏隻是看着他,鳳天歌的眼裡滿是情意,這次不想妥協。
最終,還是石之屏無奈一笑:“便依你吧。”
鳳天歌眼睛一亮,重重地親了一下他的臉:“謝謝,之屏,我很高興。”
石之屏摸了摸鳳天歌臉上的酒窩。
誰能想到,鳳天歌這樣淩人的美貌,笑起來臉上就竟會有酒窩呢。
……
鳳天歌能感受到石之屏對自己的寵溺。
那種愛護,不隻是朋友之間的關心,更多是成熟者對任性者的包容。
正是這種包容,讓他漸漸接近、越陷越深。
曾幾何時,他對石之屏還是那麼克制,唯恐石之屏發覺他的妄想。
然而日日相思,不斷壓抑,那執念非但沒有淡化,反而深入骨髓。
在一次針對他的暗算之中,他将計就計,飲下了摻雜了□□的酒。
他一身狼狽逃亡石之屏的院子,被聽到動靜的石之屏護在懷裡。
他知道,石之屏會解決一切。
他放心地靠在石之屏的懷裡,被石之屏帶回房間。
石之屏為他把脈,他卻借着藥勁,纏着石之屏吻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石之屏的僵硬和震驚,但他不想去考慮那麼多。
本來他的迷醉半真半假,可當他吻上心心念念的人時,那□□便是真的了。
身體在燃燒,心在燃燒,僅存的理智也在那個吻裡燃燒起來。
石之屏試圖将他按住,他卻摟住石之屏的脖子,流下了淚。
“之屏……别拒絕我……”
“我喜歡你……喜歡得發瘋……”
“别拒絕我好不好……我好熱……幫幫我……”
在他的請求中,搭在他肩上的力道漸漸松開。
石之屏心軟了。
他知道這一切,并為之竊喜。
他迷醉地吻着面前的臉,分不清是藥的作用還是自己已經醉在這到手的喜悅裡。
他前所未有地放縱自己的情緒,把想對對方做的事都做了一邊。
他聽到衣衫被撕碎的聲音,是那麼急不可耐,他聽到淩亂的呼吸就在耳側,他聽到床被劇烈的動作弄得吱呀亂叫的聲音……
石之屏……究竟是什麼表情,他有些忘了。
他隻記得一雙清明的眼,如同往日那邊,寬容地注視着他,又泛起絢麗的隐忍表情。
那時具體的感受他有些記不清了,現在回想起來,隻是覺得瘋狂……
他自己是瘋狂的,他的快感是瘋狂的,他的喜悅是瘋狂的。
他瘋狂到第二天醒來時第一反應便是惶恐,他生怕自己在迷醉中向對方吐露了大膽的心聲,那些卑鄙的,龌龊的,偏執的,自私的……念頭。
好在石之屏早已穿戴整齊,并未責備他,反而小心地照料他。
并不親密的結果并不叫他失望,反而讓他松了一口氣。
他預想中本會發生糟糕的事。
感到後怕的他小心翼翼地對待着石之屏,石之屏一開始什麼也沒說,後來大概是被他的态度弄得不習慣,才歎氣道:“你不必如此,事情既然發生,便是我默許了。”
聽到這話,他心中禁不住生出喜悅,同時又暗藏着不安。
石之屏不知道他是故意中的毒,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若是一切都暴露在石之屏面前,石之屏會不會覺得他是别有用心、刻意算計呢?
他的那些脆弱,那些天真,那些純善,一旦與他的身份相遇,就會變得不可信任。
确實,他撒了許多謊。
當這些謊言被戳穿,那謊言裡的真情是否也會被全盤否定呢?
是,石之屏是生性寬容,可誰能保證對方不會真正生氣,從而不相信一切。
他不敢賭石之屏的寬容,更不敢指望石之屏在正邪對立時會站到自己這邊。
石之屏一直都站在光裡,怎會為他這個陰暗角落裡的毒蛇放棄那些溫暖和美好呢?
他從石之屏這裡得到的一切,都是騙來的。
他一直很清楚這一點。
無論如何,他都要将這種謊言進行到底。
之屏,我不能沒有你。
鳳天歌閉着眼,任由眼淚從眼角滑落,一陣顫栗從體内升起,他用力摟緊了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