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懷裡的青年昏睡過去,石呦鳴将青年輕輕放下,為他小心蓋上被子。
他站起身來,扣上面具,打開了房門。
閻二聽到動靜,就看到紫袍男人從光裡走來。
今夜月明,金色的面具泛出一陣冰冷的光澤。
“閻二,派人看好這裡,其他人跟本座走。”
“是。”
————
含香樓是一片大院子,有五座高低不一的樓閣組成。
樓閣外的檐角,挂滿了紅色綢緞,随風飄舞。
遠在他處,便能看見紅樓綠瓦黃燭光。
走得近了,便見那樓閣之上,紅羅綢帳,輕歌曼舞,是一處華麗的極樂世界。
無數男子站在樓外露出豔羨的目光,想要進含笑樓一擲千金。
含笑樓不招窮鬼,來的人非富即貴。
能夠在煙城這樣重要的江南城市,開這樣一座引人注目的樓,其背後也必然有龐然大物。
不是沒有人來這裡挑事,或者想要帶走價值千萬金的女人,卻無一例外下場凄慘。
它俨然是這座城市的地标,也是這座城市的禁忌傳說。
人們可以在此亵玩,卻不可以深究它。
今夜,含香樓依舊笙歌曼舞,無人發現異樣。
含香樓外的小巷裡,紫袍男人看着高樓上飄舞的紅綢,身邊站滿了黑壓壓的黑衣人。
紫袍男人狠厲地一揮手,殺氣凜然道:
“控制含香樓,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冰冷的命令落下,他身後的黑衣人如幽靈般朝含香樓悄然潛入,分散到各個角落。
紫袍男人則化為一道殘影,飄到最高的紅樓之上。
高樓上的風很大,紅綢在風中有呼啦啦的聲響。
他俯視着四處,看到黑衣人快速地潛入并放倒目之所及的人。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嫖客還是□□,貴人還是下人,都被點倒在地。
當然有會武的人開始反抗,于是刀光劍影在燭光旖旎中交錯。
噴濺的血液撒在窗紙上,有潑墨式的美感。
很快,含香樓尖叫聲、打鬥聲、慘叫聲亂成一團。
紫袍男人的目光不為所動,像是看一場鬧劇。
忽然,一陣巨響從另一座樓閣響起,那樓閣的屋頂猛然炸開,兩個人從裡面沖了出來,在半空中仍然在對掌。
兩人中,黑衣人退開些許,重新提劍而上。
另一人是身着金色錦袍的中年人,他退得更遠,驚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黑衣人不答,隻顧着攻擊,金袍男人招架得很辛苦。
兩人正鬥得火熱時,另一座樓的一間房猛然爆開,一個白衣華服的青年從中倒飛而出,身輕如燕,身法了得。
他身前,一個黑衣人提劍直逼向他,兩人速度都奇快,一路飛檐走壁,從天上打到地上,從地上打到樓上。
白衣人身法飄逸,黑衣人劍招凜冽。
盡管黑衣人招式狠辣異常,白衣人卻總能靠着絕妙的身法化險為夷,出其不意反攻一下,好幾次黑衣人都差點吃了白衣人一個暗虧。
“我說這位朋友,在下不過是來見見世面,與含香樓沒有關系,你又何必追着我不放呢?”
白衣人一邊應付黑衣人,一邊無奈道。
見黑衣人不理會自己,白衣人繼續道:“朋友,我雖不知你們與這含香樓有什麼仇怨,但我肯定是無辜的啊,你看下面還有那麼多人,你去打他們,就别追着我打了,行吧?”
“你不要你朋友了?”黑衣人開口了。
“啊?他就抵給你們了,你們完事把他放了就行。他跟我一樣,都是來見世面的。”白衣人輕快道。
“你個殺千刀的吃軟飯的,就這麼對我?”一個英武的男子從樓上躍下,他身後緊追着一個黑衣人。
“哎呀,喬兄,你沒事啊?真是太好了。我剛還懇請這位放過你呢,怎麼樣?夠意思吧?”白衣人沒有一絲尴尬,反而親熱地跟英武男子打着招呼。
“我呸,我要是有事,一定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英武男子一邊抵擋追着他的黑衣人,一邊罵道。
“哈哈,喬兄,如此厚愛林某,林某心中甚慰啊!”白衣人哈哈大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還不快點想辦法脫身!”英武男子怒吼道。
“别急,正在想。”白衣人回道。
石呦鳴在高樓之上,聽到二人的談話,确定了二人的身份。
這白衣人名為林霄雲,另一人名為喬布,二人是至交好友。
這種标配,想想就知道不是普通角色了,他們正是主角團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