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有懷疑你嗎?”
“他應該懷疑我什麼?”秦燈藤直面李建設,像是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李建設瞧了一會,搖搖頭:“沒什麼,我就怕他以為沈父的死是你造成的,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計劃。”
秦燈藤靠着柱子:“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這可跟剛開始說的不一樣。”
“有事情自然會通知你,不該問的别問。”
“都無所謂,反正隻要事情結束就給我百分之三十,你們可不要毀約啊。”
“那是自然。”李建設笑着,看着他貪财的摸樣眸中流露出不屑,“隻要你按我們說的做,好處自然是不會少你的。”
有欲望的是最好拿捏的,就像秦燈藤,李建設對他完全沒有防備心理,這樣一個隻會貪财沒有腦子的蠢貨,還不值得他防備,他的注意力現在在沈牧身上,多年未見,他像是第一次見到沈牧的真面目一般。
李建設來回踱步,自然沒看見身後一閃而過的影子,秦燈藤原本垂下的頭擡了起來,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又移開,他勾起唇角。
魚上鈎了。
“我先回大廳,那邊還需要我處理。”
李建設不在意地擺擺手。
事實上,大部分的賓客早已走光,隻剩下旁系的人,他們比沈牧這個正主都要更為難過,尤其是有沈牧在的時候,一個個堪比演戲大師,就是為了表現得對沈父的在意,讓沈牧這個做兒子的對他們印象好點,但努力錯了地方。
秦燈藤相信,若是他們此刻指着沈父的肖像破口大罵,或許沈牧會多看他兩眼,并投去贊賞的目光。
他的視線與沈牧對上,那比往日更加厭惡的眼神如同一把尖刀刺穿他的身體。
秦燈藤剛剛哭過的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在不解為什麼沈牧更加讨厭他了,在這樣的目光中,他抿抿嘴,垂下頭,并未說話,隻是走上前沉默地為沈父燒着引路錢。
因為沈家特别注重送葬儀式,所以并沒有直接火化,而是将屍體停留七天,在最後的一天裡由所親近的人對其送行,舉辦這樣的形式葬禮。
“砰。”
“啊——”
物體倒地以及周圍人的驚呼聲相繼出現,秦燈藤的手因躲閃不急被踢飛而竄高的火焰燒傷,好在隻有一秒,所接觸的皮膚并不多,隻是手背有些迅速起了紅斑,在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礙眼。
“虛僞。”
沈牧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中異常冰冷,裡面蘊藏着一種被欺騙的憤怒。
秦燈藤捂着手背,并沒有喊疼,而是顫着睫毛擡眼透着疑惑:“沈少爺在說些什麼?”
“還裝?”沈牧輕嗤,“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确實好,騙過了老頭子。”也差點騙過了他。
秦燈藤清透的眼睛裡滿是迷茫,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知道面前的沈牧對自己有很大的惡意,無措至極。
沈牧沒再被這副模樣所欺騙,他慢慢彎下身,英俊的面容上挂着邪氣的笑意:“這麼喜歡演戲,我就陪你玩玩,希望你是個稱職的演員,可不要半途而廢。”
說完他就甩出一個背影,往外面走去,秦燈藤垂着頭,撫摸着自己的燒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小獸,旁邊人見到這一幕即便有多于心不忍,但也沒有上前,誰讓他得罪了沈牧呢。
又是演技爆棚的一天。
秦燈藤對自己無比滿意,看來他在演戲這方面确實有天賦,畢竟這是得到過主角贊賞的演技,外人以為傷心的底下,是他勾着唇角的笑意。
就沈牧那套不痛不癢地威脅,秦燈藤根本沒放在心上。
最好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或許以後的沈牧确實難以對付,但現在的沈牧不過是一個高一學生,再有城府對他來說不過是跟過家家一樣。
在沈父下葬後的當晚,秦燈藤接到了來自沈牧的電話,隻是接通後,那邊說話的人卻不是沈牧,而是另一道陌生的聲音。
“喂,是沈少的...小媽嗎?”
秦燈藤:“不是。”
他這一句否認讓那邊準備說話的人一噎,有些安靜,過會才說道:“沈少喝醉了,在艾爾,麻煩你過來接一下。”
沒等秦燈藤回話那邊便急匆匆地挂掉了電話。
這麼明顯的陷阱,傻子才會去,秦燈藤不是傻子,他是去捕獵傻子。
艾爾頂層,秦燈藤站在門口推門而入,裡面坐着的人齊齊望了過來。
有疑惑有驚豔有欲望,唯獨中間那人不帶任何情感。
秦燈藤一瞬間有些感歎,這樣的生活在上個世界習以為常,這個世界地位驟然倒轉,倒是新奇。
接的人好端端地坐在那裡,哪有一絲醉意,秦燈藤慢慢走進,像是一隻誤入危險區而毫無警覺的兔子。
“沈少爺。”秦燈藤站在他們面前,頂着一雙認真的眸子,“你并沒有喝醉。”
陳述事實的話語像是在質問他為什麼說謊。
沒等正主說話,旁邊的人就哄笑起來。
“沈牧,他誰啊。”
好奇的眼眸中像是看獵物般,這種眼神秦燈藤十分熟悉,侵略感十足,一件好好的襯衫被解開大半,露出胸膛,俊氣的五官流露出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