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不是你說的不關門就是邀請?”
她笑得不懷好意,不知道是不是嘲笑他的窘樣。
“你非得讓我變成一個做事沒有底線的人,隻有精蟲上腦。讓你跟我回道南不去,你欠揍。”
他反手關上房門,伸手拽住衣服的下擺利落地脫掉,再開始解皮帶。
他吩咐蘇绾:“把燈關掉。”
“關什麼,阿池也會不好意思?”
他一腳踢掉腳上的褲子,“我不好意思?你想在大街上做我都陪你,但不能在長南。你不關燈路過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你屋裡有男人,我不能讓别人說你。快點。”
蘇绾聽話地俯身過去關了燈。
陳池像餓狼一樣撲過來,惡聲惡氣教訓她:
“你就作,明知道我不想在這裡做,你一定要惹我,那就成全你,在你這張小床上睡你。”
他掐着她的下颌骨,不給她放肆的機會,哄她:“噓噓,别叫。”
他悶哼出聲,咬在她的脖子動脈處,“想死我了,小崽子。”
他那時候想五天是他的極限,出差回來的路上他盤算着以後不能再分離這麼久了,以為他們倆的人生都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然而,命運就是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突然毫無預警地消失了。
隻給他留了一條消息說:我離開一段時間,等我聯系你,不要擔心。
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聯系不上她。
他甯願上次殺他的人再給他兩刀也比現在痛快。
他去了她的學校,學校說現在寒假,蘇老師沒有說下學期要辭職。
他去了蘇德昌的工廠,找不到他的人,廠裡的人說老闆度假去了。
他們一家都在躲他。
他的理智告訴他,沒關系,他們跑不了,願意躲就躲着,他難道等不起這一個月嗎?
年關跟前,忙得腳不沾地的,他沒空,就晾着那個混蛋,等年後好好收拾她。
可是他仍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奔走,一邊罵自己傻逼,一邊無能為力。
萬一呢?
她雖然信誓旦旦地說:“為了你我可以和全世界為敵。”
但她到底還是年輕,心性不定,她的父母會跟她說什麼?
這一個月會發生的變故太多了。
他擔不起哪怕一點點的風險,走鋼絲獨孤一擲的人是他,一着不慎會摔得粉身碎骨的人也是他。
他們隻要撕開一個口子,隻要種下一點懷疑的種子,他就輸了。
他準備好了面對狂風暴雨,唯獨沒料到這個局面,這一局他先輸了。
唯一能依靠的是她的心,而他沒有把握。
年前他給蘇德昌打了一個電話,說:“二哥,我路過想來看看你們。”
這件事一定要在年前跟他們通氣,他隻怕一個年下來,他們瞞不住,那事情就被動了。
蘇德昌和蘇秀月極其熱情,招待他的菜擺了一桌子,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開口說:
“我愛蘇绾,想請你們把她給我。”
這一句就是戰鬥的号角,從此這場戰鬥開始了。這是一場隻能赢的戰鬥,代價是她,他輸不起,一旦輸他的命也沒有了。
蘇绾一直在問,“我爸媽說了什麼?他們怎麼說的?”
他從來沒開口說過,讓她知道那些傷人的東西幹嘛呢,他能擋在前面的東西他都先擋了,隻希望她受的風雨小一點,足夠堅定就好。
想一個人的感覺真他媽要命,就算是他這樣很難輕易被撼動的人,也像中了全身無力的毒,什麼也幹不了,什麼也打不起精神。
蘇绾,這一次你最好表現好一點,隻要這一關過了,其它都可以由着你。
這冷空氣灼得人心肝脾肺腎都冰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