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河邊玩咬的。”
他正往門口走,回頭狐疑地問:“哪個河邊咬成這樣?昨天你還有心情去河邊玩?”
“沒去哪呀,就道南河邊。”她說得理直氣壯。
陳池伸手要拉開門,看見蘇绾跟在他後面,忙指揮她說:“去一邊待着,别在門口。”
他拿回門口送的幾大袋外賣,反手把門關上,跟蘇绾說:
“要不要繼續睡一會?還是陪我做飯?”
蘇绾伸手想接過一個小點的袋子,被他輕輕躲過,
“不用你拿,你老實待着就行。”
廚房不大,有一扇大窗戶,窗外是幾棵高大的梧桐樹和一條車道。
這時陽光正好,讓廚房亮堂堂的。
陳池從塑料袋裡拆出一包廚房紙,扯了幾張放在黑色的大理石料理台上,他回頭抱起蘇绾讓她坐在上面,親了親她的頭頂。
蘇绾雙手撐在台面上,晃動着交叉着的雙腿,看陳池一點點從塑料袋裡拿出各種調料。
她問:“這裡沒做過飯嗎?”
“做倒是做過,很多年前我媽住這的時候做過幾個月,那些油鹽醬醋早扔了。
以後咱們經常住這,這些東西還是得備好。
你有空可以關注下房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房子,咱們以後得有個住的地方。這個房子不行。”
“還早吧,我住哪都行。”
他就站在她旁邊的水池邊洗菜,擡頭反問她:“早嗎?咱們浪費多長時間了?”
他嘴唇上的傷口還沒好,這時候結了兩個深色的痂,蘇绾的眼睛在上面打了個轉,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這畫面特别的帶勁。
她眼神迷離地看着陳池笑。
陳池曲起食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在她額頭留下一行水。
蘇绾來不及躲,嫌棄地拿手抹了一下,擡腿就輕輕踢了他大腿幾下。
他那條中褲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露出兩條人魚線和那個‘W’,蘇绾多看了幾眼。
人在見識過情/欲後就仿佛開了竅,再回不到從前的單純。
她現在滿腦子他的身體,想起他腹肌使勁時的樣子,他手臂抓着她的樣子,甚至他的手指放在她胸上的樣子。
要人命這是。
“在我面前,你是一點虧不能吃。在外面也能這樣就行。”陳池說,他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小白兔腦子裡的東西。
他拿過案闆,麻利地切了一些大蒜,青椒,生姜,剁了半隻雞。
他又吩咐蘇绾,“十五、六的男孩,腦子中都是黃色廢料,有些人又沖動又沒理智,你一定要注意,和他們交往保持分寸。穿衣服也小心點。”
蘇绾點頭說:“我知道的,情況比我想得要嚴重一點,我打算去買幾件更保守更土的衣服來穿。以後我上班也有工裝了。”
她沒敢提起有些孩子的目光和收到的那條短信。
陳池這時候背對她開始在鍋裡炒菜,很快廚房開始彌漫着大蒜和蛋白質焦化的香氣。
這個油煙機倒是質量很好,沒有什麼大的噪音,隻發出柔和的“絲絲”聲。
陳池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起她在學校的事情,有時候吩咐她幾句,有時候說她兩句。
他寬闊的背上,肌肉壁壘分明,讓他的說教也變得分外和藹可親。
“你那三萬多塊錢轉給我。”他突然說。
蘇绾一愣,問:“為什麼呀?”
“這錢留着就是禍害,動不動我手裡有幾萬塊,沒有這錢你就老實了。
你這幾萬塊,都派多少用途了?可真經花。
沒有這筆錢你就隻能老實花我的錢了,放心,錢夠你花,不需要替我省。”
“陳池,你這個人挺大男子主義,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别人告訴你做什麼,也不喜歡别人告訴你不能做什麼。我知道,但我是你男人,蘇绾,男人照顧自己愛的女人,這個是天性改不了。不然你以為我什麼時候在廚房給女人做過飯?順其自然就行了。”
他俯身鏟起一塊雞肉,放到嘴裡嘗了嘗,大約是很滿意,又用鏟子撈起一塊,轉身遞到蘇绾嘴邊。
他的左手在下面接着,吩咐她,“燙,慢一點。”看她用嘴接了過去,燙得嘴巴“吸吸呼呼”,他笑着轉回去。
他聽見蘇绾在後面喊,“真好吃,阿池快來嘗嘗我嘴裡的雞肉味。”
蘇绾的聲音本身就有一種孩子氣的清脆和嬌憨,當她撒起嬌來,那簡直要人命。
他對着咕咕冒泡的一鍋肉不由自主地咧嘴笑,然後收斂了下才轉頭去親她。
他右手還拿着鍋鏟,左手托着她的後腦勺,在她嘴裡肆虐了一圈,咂咂嘴說:“你的嘴真好吃。”
兩個人同時傻兮兮地笑起來,陳池把頭抵着蘇绾的額頭說:“以後我給你做一輩子的飯。”
“少一天都不行。”她要求道。
“好。”
他動情地含住那粉色的唇,直到蘇绾在他嘴裡說:“菜要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