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绾趁機一把推開他,發現自己衣服已經不在該在的位置,自己整個暴露在他眼前,她頭腦發昏手忙腳亂地去扯衣服。
陳池伸出大手幫她把衣服規整好,他摸了摸蘇绾臉上自己咬出來的淺淺的牙印,問她:“弄疼了嗎?讓你咬回來好不好?”
蘇绾扭開臉,雙手交叉擋在自己胸前,面紅耳赤,她沒有經過這些陣仗,所有東西對她都是陌生的。
“你三更半夜來我家,是要用強嗎?”她埋着頭問。
陳池臉上的汗順着下颚往下流,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在這個年紀他像回到十幾歲,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
“我不會真的傷害你,我要是昏了頭,你把我叫醒,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怕。”
他默默轉頭拿起杯子替她倒了一杯水,拿到她嘴邊,哄她喝。
蘇绾一隻手接過杯子,另一隻手還擋住胸前。
她身上也全是汗,兩個人的汗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她仰起頭,昏黃的燈光照出她長長的脖頸,往下布滿汗的鎖骨,她那擋住胸口的一隻胳膊擠壓着胸口,像水壩擋着要決堤的波濤。
陳池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他回身扯了幾張餐巾紙,俯身擦她臉上的汗,擦完臉上的往下擦胸口的汗。
蘇绾擡手擋他,“你不要老是占我便宜,這樣不合适。”
陳池垂着眼皮,俯視着她,淡淡地說:“是嗎?擋什麼,手不累嗎?看也看過了,吃也吃過了。”
蘇绾的臉“轟”一聲能滴出血來,難為情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别的男人?”
他不是沒有經驗的人,她這個樣子的确不像是有。
蘇绾咬牙,她終于擡頭看着站在她面前俯身和她對視的男人,那高高的眉骨下烏黑的眼睛像個旋渦,裡面有東西在燃燒。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有又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興師問罪。我的身體是自由的,我喜歡誰就可以和誰一起。不像你,隻會強迫。”
陳池的臉離她一個拳頭距離,他看着她好久不說話,然後伸手把她臉上的幾根頭發拂開,
“好,绾绾真乖,你不喜歡,下回我等你來找我。”
她警覺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她内心一片狼藉,這種男人她搞不定,她現在被牽着鼻子走,一會東一會西,有時候意識清醒點好不容易冒出點自己的主意,又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她玩不起。
她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不知道是急得,氣得還是委屈,也或者是生自己的氣。
陳池曲腿蹲在她面前,大掌擡起她的頭,哄她:
“不要怕,慢慢想清楚,我可以等。
不要跟我賭氣,你自己說的你想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如果你的身體喜歡我,不要抗拒,先給我個機會試試。
绾绾,從第一天你上我的車開始,咱們在一起那種默契和自在不是假的,我們之間和别人不一樣,你知道我也知道。
對我來說,可能更早,我第一次就坐在你現在坐的沙發上,看你一陣風卷進來,我一看見你的臉,就覺得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東西,我說不出來,就覺得這是我的那種熟悉感。”
“可是我也相信這種感覺的時候你把我推開,你說對我不感興趣,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你們這些人我玩不起。”
“那天看見你急得跺腳,我就坐不住,就從那天開始,你自己說,你哪件事不是我勞心勞力幫你看着?你哪件事我沒有上心?你覺得我圖什麼?”
蘇绾把頭扭到一邊,賭氣:“我不知道你圖什麼,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一句,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你不尊重我,我不要這樣的伴侶。”
陳池捏着她的臉把她扭過來和自己對視,
“有事說事,有錯就改,一不高興就把人解決了是什麼毛病。将來有一天你就會懂我兩年前為什麼那麼做,現在你還太小。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回到當年,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情。”
蘇绾被他的話震驚了,氣得鼻孔“咻咻”吐氣,她氣的是他嚣張的态度,明知道她不喜歡,他該說還是說,一點不避諱也不服軟。
“好的很,我也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樣的。以後不許偷偷進我家。”
她推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誰知道手腳發軟,腳剛着地,身體就差點出溜在地上。
陳池眼疾手快勒着她的腰把她提溜起來,他像岩石一樣結實的手臂緊緊勒着她的腰,她的身體毫無縫隙地貼着他,她能感受到每一絲起伏和他的亢奮,他坦坦蕩蕩毫不避諱。
“那就把門關好,今天我要是想辦了你,你連喊的機會都沒有。要是換成别人進來,我想救你都來不及。一個人住最起碼的安全意識都沒有嗎?”
她在他手下扭動,想掙脫他的束縛,他說話的嘴不過離她一拳距離,說話的氣流帶酒精的味道撲到她臉上。
“你再扭,我今天晚上就住下了。”
他恐吓她,又垂着眼睛看了她一會,才放手讓她走。
蘇绾連忙往後退到好遠,胸也忘了擋,俏生生地站着,誘人犯罪。
夜色太暧昧,空氣太鹹濕,他得走了,已經到極限。
他檢查了一遍窗戶和兩個前門,然後擡腿往後門走,回頭跟她講:“我每天晚上來檢查一遍前後門,要是讓我進來,你就完了,到時候别說是我強迫你,我就當是邀請,聽見了嗎?”
蘇绾當着他的面把門甩上,“卡啦”一聲反鎖上。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讓體内橫沖直撞的欲望平息下來,一條野貓在門前的路上慢慢踱步,擡起發着綠光的眼睛和他對視,毫不畏懼。
他不應該停留,讓别人看見他三更半夜從她家出來對她不好,但他的腿好像擡不起來,他擡頭看了看樓上的燈光,總覺得心裡空蕩蕩少點什麼,又站了一會,才擡腿慢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