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覺告訴他,在這裡,會發生一些他無法預料的也不受他控制的事情。
但他必須往前。
即使前面就是陷阱。
門鈴響了卻沒人出來,雪川憐芽靜靜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
“您好,有人嗎?有人在嗎?”
他開始用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沖着房子大喊一聲。
“有、人、嗎?”
終于,似乎是被雪川憐芽的堅持打動了,房子的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彎着腰的老奶奶。
她拄着拐杖佝偻着背,走路顫顫巍巍的,頭發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鏡。
“誰啊?”
聲音也透着上了年紀後的無力。
“您好,我叫水泉澄,是來這個地方寫生采風的。”雪川憐芽現場給自己編了個名字,還提高了音量,因為這位老奶奶看上去年歲已大聽力不太好的樣子。
不然剛剛他按了半天門鈴怎麼會都沒人出現?
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雪川憐芽隐晦地打量着面前這位老婦人。
“噢……年輕人,你說什麼?”老夫人仰着一張無辜的臉開口問,她眯着眼睛像是被刺眼的光刺到了,隻是這樣一來,臉上的皺紋就更明顯了。
雪川憐芽:“……”
敢情您剛剛完全沒聽見啊?
這聽力還有救嗎?無藥可治了吧?
他就站在這位老奶奶面前,還十分有禮貌地蹲下身以示自己的尊重。結果人家根本就沒聽清自己說了些什麼。
雪川憐芽很懷疑其實她可能也看不清自己到底長什麼樣。
“咳咳,這回您能聽見了嗎?”
他又提高了音量。
“聽到了,年輕人你想說什麼?”
“我說,我的名字是水泉澄,一名繪畫專業的學生,想來這個地方寫生采風。”
“這樣啊,你說你的名字是水泉澄,是吧?”老奶奶說話慢吞吞的,對于急性子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對。”
“你姓水泉?”
“是,有什麼問題嗎?”
老奶奶微微一笑:“這個姓氏……”
“不如年輕人你進來坐一坐,我講個故事給你聽?”
“好啊,打擾您了。”
雪川憐芽欣然答應。
兩個人各懷鬼胎,在雪川憐芽踏入客廳後,老奶奶轉身将門關上了。
别墅内隻有他們兩個人,他站在鋪着毛毯的沙發邊,發覺自己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桌子上應該點着一盞燭燈。
地上應該躺着一個人。
應該熏着香、燒着壁爐……還有,還缺了一個人。
雪川憐芽轉頭去看那個老奶奶。
“你到底是誰?”
“啊?年輕人你說什麼,我聽不清。”老奶奶故作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