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自己專業水平過硬的同期面前瞞天過海?
雪川憐芽此時此刻很需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對上松田陣平投來的目光,内心都快要哭出來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平靜的表情。其實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隻是看着還活着罷了。
也許不幸中的萬幸是雪川憐芽在離開遊樂場之後就将假發塞到了吉他盒裡,又将吉他盒送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現在,他隻需要解釋自己為什麼說謊還有為什麼要偷偷溜出學校這兩點了。衣服嘛,人都有自己的穿衣喜好的,嗯很正常!
雪川憐芽在心裡勸慰自己。
“哈?你說什麼?沒聽清,你要不再說一遍呢?”雪川憐芽努力睜着自己的藍眼睛,語氣真誠地反客為主,“松田你才是,怎麼一個人在這兒?hagi沒有和你一起嗎?”
“對了,你看到零醬他們了嗎?我找他們有事兒呢。”
雪川憐芽對着松田陣平就是三連問,他試圖借此讓松田陣平忘記剛剛跑得飛快的自己。
“我說,你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呢?别以為這樣就可以岔開話題了。”
松田陣平沒上當,雙手環抱着,一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雪川憐芽。
“你是溜出學校了吧?為什麼要溜出學校?你溜出學校是想幹什麼?為什麼瞞着我們?是有什麼我們不能知道的嗎?”
比起雪川憐芽,松田陣平的反問顯然更具備殺傷性。雪川憐芽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眼睛眨巴着思索自己該說些什麼好。
然後他很快找到了借口。
“不是呀松田,我出學校是有正事的!和上次五島警官單獨找我的事情有關,你就别問了。”
雪川憐芽擺手。
“你還沒回答我呢,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溜達?零醬和hiro他們在哪兒啊?”
松田陣平頭湊過來,狐疑道:“是嗎?”
雪川憐芽忙點頭:“千真萬确!不敢欺瞞大人您啊!”
松田陣平又把頭伸回去:“噢,我不信。”
雪川憐芽:“……”
“你為什麼不信!”
“因為你在說謊。”
松田陣平道。
“判斷一個人有沒有說真話是警察的必修課之一,你也上過這門課,應該知道人在說謊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和動作。”
“所以你在撒謊。”
“為什麼?”
雪川憐芽心裡慌得不行,但他和松田陣平對視時不顯慌亂,甚至淺淺彎着眼睛笑道:“如果是這個邏輯來推斷的話,松田你錯了噢。”
“什麼?”
“既然我們都學過犯罪心理學,那麼假設我說謊了,我更應該知道該如何掩飾自己的表情和動作的,不是嗎?”
“所以這樣的推斷不太合理才是。”
雪川憐芽笑盈盈的。
“看來松田你還應該重修這門課才是啊。”
松田陣平哪裡信雪川憐芽的鬼話,又被他這麼一激,當即就上前兩步抓住雪川憐芽的手臂,整個人都靠過去。
“你到底搞什麼鬼?!”
雪川憐芽也沒躲:“喂喂喂,松田我說你快點松手啊!我還是個病号啊!”
“病号你個大頭鬼!剛剛翻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你是病号?”松田陣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病号就要有病号的自覺,乖乖地躺着睡覺不好嗎?非要到處跑還要溜出學校去。”
“快老實交代,到底瞞着我出去幹什麼了?”
松田陣平半點不退步,守着自己的底線對雪川憐芽步步緊逼。
雪川憐芽無法,隻好道:“好了好了,你先松開,松開我就告訴你!可以吧!”
“不松,你就這麼說。”
“我都說你松開我就說了!”
“松開你跑了怎麼辦?”
兩個人站在路上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放過誰。
幸好這條路偏僻,沒什麼人來,否則一定會譴責雪川憐芽和松田陣平擋路了。(也許還會收獲兩隻炸毛的瞪圓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
總而言之,雪川憐芽和松田陣平誰也沒耗得過誰。
人總不能一直就這麼耗着。
他倆耗着也就算了,雪川憐芽是真怕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忽然去自己宿舍找自己。雖然自己好像已經暴露了。
但是!
雪川憐芽覺得人應該要有敢于孤注一擲的決心!
隻要他趁着沒被發現回到宿舍,那他就隻需要胡說八道騙過松田陣平一個人就行了。
而他被發現了,那他就需要騙五個人!
多麼大的說謊工程量。
雪川憐芽痛定思痛,在心裡這麼一對比之後,當機立斷地決定先解決掉不是打發掉噢也不是,騙過松田再說。
“松田啊,你聽我跟你說嗷。”
“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