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視廳的時候。”

雪川憐芽慢慢道。

他的眼睛和五島秀和對視，後者聽到這句話頓時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在警視廳，大家都在看監控的時候，有人偷偷塞給了我一個紙團，上面寫着一個地址，我搜過了，是一個儲物櫃的地址。”

“怎麼會！難道雪川同學話裡的意思是說我們警視廳有叛徒嗎？”

五島秀和的聲音拔高，身體也坐直了些。

“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呢？”

這一次輪到雪川憐芽追問了。

他看着五島秀和，輕聲啟唇：“為什麼不可能呢？隻有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黑暗的角落。”

“五島警官為什麼笃定不會是内部的人所為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長着翅膀可以飛翔的人，那筆錢不可能憑空消失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既然這些都不可能，那麼很容易便會想到是不是内部出了問題，所以才導緻那筆錢消失了不是嗎？”

“五島警官，我在今天之前見過那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雪川憐芽道。

“我見過他，而且不止他一個人。”

“雪川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五島秀和冷靜了下來，他對上雪川憐芽從始至終都沒什麼波瀾起伏的目光，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這位同學，好恐怖。

五島秀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在這一秒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好笑，一個十幾歲還在讀書的孩子，有什麼好恐怖的？

自己一個當了好幾年的警察了，居然還會因為一個少年的目光産生恐懼感，真是退步了。

雪川憐芽沒有接着五島秀和的話講下去，他道：“那個人現在大概已經死了，死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他已經死了。”

反正也沒人認識那個人，是死是活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雪川憐芽垂眸。

在上輩子的時候，他和降谷零以及諸伏景光畢業之後去組織卧底，知道内情的人很少，主要集中在公安那邊。

後來諸伏景光暴露，雪川憐芽便懷疑是不是警方那邊也有來自組織的卧底。因為害怕打草驚蛇，雪川憐芽的調查一直都是私底下小心翼翼的，沒敢太大動靜。

等到琴酒開始懷疑降谷零的時候，雪川憐芽便确信警方裡有卧底這件事情。

上輩子沒來得及查清楚卧底到底誰，這輩子，他可有的是時間和精力跟着人慢慢耗。雪川憐芽微不可察地扯了下嘴角，他要将上輩子害死諸伏景光和自己的那隻老鼠抓出來。

“死了？！”

五島秀和大驚。

“死了，五島警官很驚訝嗎？既然他暴露在警方的視線内，被殺人滅口也是很合理的吧？”

雪川憐芽道。

“不止如此呢，那筆錢如果五島警官再不去的話，可能也再次不翼而飛了噢。”

五島秀和：“！！！”

“要不，與其将時間耗在詢問我身上，不如先去這個地方看看錢還在不在吧？”

雪川憐芽說了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