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既然約定了要照顧好自己,下次就不許再這樣了。”
雪川憐芽颔首:“嗯。”
問完了自己想問的,降谷零便離開了雪川憐芽的房間回了自己的宿舍。
房間裡隻剩下雪川憐芽坐在床上。
他看着燈光下自己的影子,影子沒有臉,漆黑一隻。
隻有他知道在天台發生了什麼。
雪川憐芽趁着夜色去到天台時那裡沒有人,但有白天留下的痕迹。就像那把槍一樣,不知為什麼被人留在了那裡。
他很難不去想是不是被發現了。
但是不可能。
這一件事情仿佛随着月色消退太陽東升而過去了。第二天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來叫雪川憐芽起床,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每個人都尚且年輕有朝氣。
推開雪川憐芽的房門,某個人正在熟睡。
萩原研二聲音放得很低,但語氣裡充滿調侃:“什麼嘛,居然還在睡。”
“每次叫憐芽醬起床都很苦惱啊,這家夥起床氣很重的。”
作為昨天同樣熬了大夜但一早起來精神飽滿的降谷零難得開口試圖替雪川憐芽辯解:“他昨天沒睡好,今天讓他多睡一會兒也沒關系的。”
“嗯?憐芽醬沒有睡好嗎?zero怎麼知道的?”諸伏景光一雙藍色的眼睛裡有些疑惑。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眼睛往上瞟了瞟,語氣飄忽不定:“這個嘛,那個……因為我昨天晚上來看了他一次,發現他還沒睡着。”
“喔?”松田陣平挑眉,“大半夜的,你來憐芽醬的房間裡幹什麼嗎?很奇怪喔。”
“老實交代啊。”
同樣的話降谷零沒想到一天之内從他審問雪川憐芽變成了他被同期審問。
大概世界就是這麼變化無常。
降谷零抵不過幾雙眼睛的注視,舉手投降,無可奈何道:“拜托,不要這麼盯着我啊!我昨天晚上隻是擔心憐芽醬的狀态,所以才來看一眼的!”
“你們都在想些什麼啊!”
諸伏景光道:“昨天憐芽醬的狀态确實有些不對勁,你問出什麼了嗎?”
降谷零搖搖頭:“沒有。”
什麼都沒問出來,雪川憐芽看似什麼都跟他一一交代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最關鍵的目的動機雪川憐芽不肯告訴自己。
他想起昨天晚上兩個人的手指貼在一起,像小孩子一樣定下口頭的約定。
這種事情就不用告訴hiro他們了。
“看來是憐芽醬不肯說啊。”萩原研二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既然這樣,那今天就改為我來審問憐芽醬吧!”
“真可憐啊,憐芽醬。”
松田陣平啧了一聲,但神情看上去躍躍欲試,和旁邊摩拳擦掌的萩原研二不分上下。
隻有善良的班長伊達航弱弱地為雪川憐芽發聲:“但是,這樣真的嗎?如果是憐芽醬不想說的事情的話,無論怎麼樣都是問不出來的吧。”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況且他這樣很叫人擔心的。”
雖然昨天除了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以外,其他三人都沒有親眼看到雪川憐芽的奇怪之處,但這不妨礙他們表達對同期的關心。
身為同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事坦白啊!
五個人站在雪川憐芽的床邊正大光明地嘀嘀咕咕,商讨事情毫不避諱床上的當事人。
當事人雪川憐芽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床邊站着五個人,圍着自己的床把自己包圍了起來。
雪川憐芽:“……?”
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他看着五人組,覺得自己有必要出聲刷一下存在感,讓這幾個家夥知道自己已經睡醒了,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來跟他聊了。
“喂,我說,你們要不要直接跟我聊呢?”
“這樣當着我的面算計如何審問我真的好嗎?”
雪川憐芽的聲音充滿了幽怨。
五個人見到他醒來,十分同步地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早上好啊,憐芽醬。”
“不太好,感覺你們好像有什麼陰謀。”
雪川憐芽道。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怎麼會呢,憐芽醬誤會了噢,我們隻是在商量該怎麼如何增進同期之間的友誼呢。”
“比如聯合整蠱惡搞我嗎?”
“不不不,憐芽醬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真是一點都不信任我們啊。”萩原研二故作傷心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被傷到了啊,心好痛。”
“别裝了啊hagi,你的眼睛完全暴露了你自己你知道嗎?”
雪川憐芽坐起身子擡手就去抓萩原研二垂在眼前的頭發。
“别别别,好好說話幹嘛動手動腳啊喂,憐芽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