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間一真注視着低着頭的相川美夏,語氣輕柔:“美夏,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啊。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喜歡你。”
“我以為隻要我待在你身邊,你就會發現我的好,遲早會有一天跟我在一起。可是你卻遇到了相川繼那家夥,甚至你還答應了他的求婚嫁給了他。”
“如今那人渣死了,你也就自由了美夏。以後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好的在一起,好嗎?”
相川美夏沒說話。她的手死死扣住挎包,指節發白,力道大得在包上留下了褶皺痕迹。
“美夏,你不願意嗎?”
岩間一真耐心地等着相川美夏的回答。周圍人都安安靜靜的,目瞪口呆地望着命案現場變成深情告白。
相川美夏擡起頭,她長相甜美,臉上猶帶淚痕,看上去楚楚可憐,如雨打後的粉嫩花朵。
“我怎麼會願意呢?”她輕聲,“是你毀了我的家庭啊,一真。”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丈夫不會出軌,我們會在今天度過一個美好的周年紀念日。”
“可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毀了。”
岩間一真愣愣地望着相川美夏。她或許是沒想過相川美夏知道後會是這樣的态度,因而聽完這話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地覺得這并非相川美夏的真心話。
“美夏……我不是想毀掉你的一切啊,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那個人渣的真面目而已!”她喃喃道。
“那個人渣遲早會背叛你們的婚姻的,我隻是讓這一切提前發生了,我想讓你早一點從泥潭裡掙脫出來啊!”
“我沒有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美夏!我那麼愛你,我怎麼會舍得毀了你的一切呢!”
岩間一真越說越癫狂,她猛然站起來,雙手握成拳頭垂在身側,身體打着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問相川美夏:“美夏,美夏,你會理解我的吧?”
相川美夏冷眼看着她,片刻後她勾起唇角,如哄孩子睡覺般輕柔道:“我不會原諒你。”
“一真,你會收到我的回禮的。”她笑道。
岩間一真不懂她的話,但相川美夏沒有再解釋什麼了,她又坐了回去,抱着她的挎包,身上的緊張感蕩然無存了。
雪川憐芽覺得相川美夏似乎想通了什麼,她好像不在乎會不會被發現了。
經過排查之後,現場确定有作案動機的人隻有相川美夏。岩間一真雖然也存在作案動機,但案發時她不在現場,因而排除了對她的懷疑。
“還請相川夫人跟我們走一趟吧。”目暮警官說道。
相川美夏還沒來得及為自己說話,工藤新一就走了過來。
他四處轉了轉,在某個牆角駐足了一會兒,又返回餐桌,将餐桌上的食物仔仔細細地觀察之後,忽而道:“我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了!”
“什麼?”
他露出自信的微笑,從容地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道:“相川先生死于中毒這一點,剛剛在場的各位都是知道的。”
“雖說今天是相川先生和相川夫人的結婚紀念日,但兩個人卻是下班後再見面的,并且見面之後發生過争執。”
“對吧,相川夫人?”
工藤新一盯着相川夫人開口道:“相川先生沒有噴香水的習慣,但夫人你見面之後卻聞到了相川先生身上的香水味。于是你質問他這香水味從何而來。”
“相川先生不耐煩地與你解釋說上班時不小心沾染上同事的香水味了,你不信,但這個時候相川先生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這個電話打了很久,久到你忍不住起身出去尋找相川先生。”
“結果你出去找到相川先生的時候,卻發現他似乎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着什麼,臉上的表情十分高興。你出于好奇,躲在牆角偷聽相川先生和别人打電話。”
“你發現,相川先生似乎有外遇了。”
“心生憤怒的你在相川先生打完電話之前回到座位上,将包裡的毒藥放入相川先生的杯中,等相川先生回來之後勸他空腹喝下。”
“相川先生因為想早點結束今天的約會,因此在喝下去之後便随便找了個借口說要離開,就在相川先生離開的時候他毒發身亡了。”
相川夫人默默地聽完工藤新一的一番分析,冷靜直視着他的眼睛問他:“你有什麼證據嗎?”
工藤新一道:“當然,如果不介意的話,夫人您可以把手中的挎包交給目暮警官檢查了嗎?”
“您一直拿着挎包沒有放下過,想必這個挎包一定裝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吧?比如說,用完了還沒來得及丢掉的裝過毒藥的容器?”
“那邊牆角處盆栽也留下了您的指甲印,調監控的話就能知道是誰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