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
雪川憐芽這麼一說,降谷零就想起來在組織裡琴酒确實總是喜歡帶着雪川憐芽一起出外勤,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私底下大家都說赤霞珠和伏特加一樣都是琴酒的頭号小弟。
有人甚至開了盤,賭伏特加和赤霞珠到底誰才是小弟top1。
降谷零聽說之後隻覺得無聊,還和蘇格蘭吐槽了一下,表示怎麼會有人閑成這樣,沒事幹不如都去公安自投羅網好了。
蘇格蘭也是一名卧底,本名諸伏景光,和降谷零雪川憐芽是幼馴染,同時也是警校同期生。
他死于松田陣平去世的一個月後。
在一個寒冷的冬天。
“所以這次你也要去嗎?”
杯子裡的咖啡喝完了,露出裡面潔白的瓷底。雪川憐芽奇怪地看了一眼降谷零,說道:“當然呀,零醬你是腦子被僵屍吃掉了嗎?琴酒負責接頭的行動我肯定是要跟着去的。”
降谷零不說話了。
公安對這次行動勢在必得,提前很久就布置下了這盤局,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财力。
他知道公安那邊這一次派了多少人在暗處盯着,也知道公安那邊的武力有多強悍。因此降谷零格外擔心雪川憐芽的人身安全。
“很危險的,憐芽醬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雪川憐芽并不放在心上,敷衍地點點頭趴在吧台上打了個哈欠。
“好困啊,感覺再不好好地睡一覺自己就要猝死了!”
這家夥總是這樣貪睡,降谷零想起許多年前他們還在警校的時候,雪川憐芽就總是抓緊各種時間睡覺,一有機會就趴在自己身上打盹。
分明是被譽為警校武力值第一的優等生,睡着時卻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很容易就被人揉頭戳臉。
“怎麼還是這幅樣子一點都沒變啊你這家夥。”降谷零幽幽道。
“因為有零醬在啊。”
雪川憐芽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在零醬身邊,零醬就會這樣一直注視着我,我超幸福的。”
他手腕上戴着一款銀色的手表,随着指針的走動發出嘀嗒聲響。雪川憐芽看了一眼:“快十二點了诶!”
“是啊,為了等你這家夥我可以推遲了一個半小時打烊時間的。”
“所以我才最喜歡零醬了啦!對了零醬,我今天路過了一家超漂亮的糖果店,給你和hiro他們都帶了一些噢!你先嘗嘗試試吧?”
雪川憐芽神神秘秘地從風衣口袋裡摸出一把彩色包裝的糖果,是方塊形狀的,看上去有點像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降谷零對幼馴染有天然的信任,毫不懷疑地拿起一顆拆到包裝扔進嘴裡,抿了抿感覺有點奇怪:“這個好像不是很甜啊?”
雪川憐芽歪着腦袋笑嘻嘻的:“因為是雪川版特制糖果噢!”
降谷零:“?”
哈?你這家夥什麼時候學會做糖果了?
他沒來得及問出口,腦子便變得昏昏沉沉,眼皮也十分沉重,一股突如其來的睡意席卷降谷零,叫他不得不失去意識趴在吧台上睡過去。
“睡吧,零醬。”
“别忘了去祭拜hiro他們呀。”
雪川憐芽的聲音溫柔清淺,像是在哄小朋友睡覺一樣。
十二點十分。
黑風衣的青年提着一個禮袋走出咖啡店,臨走前他關了燈,鎖好了門,并且調整了降谷零睡着的姿勢好讓他睡得更安詳。
等零醬醒來發現自己還落枕了的話會更生氣吧?雪川憐芽不禁一笑。以防萬一,他還用絲帶捆住了降谷零的手腕。
東京的雨下個不停。
夜晚靜谧,雪川憐芽笑着走在路上,他風衣袖子裡的手腕還纏着白色繃帶,隐隐有血迹印出來,不過他并不在意。
“去碼頭,琴酒呢?”
“琴酒已經到了,正在等老大你呢。”
雪川憐芽縮在後座,禮品袋被他随意擱置在座位上,車窗搖下來,雨便飄進來打在人臉上,細細的雨冰涼,吹散了雪川憐芽心裡莫名的不适感。
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後的咖啡店,和街道一樣漆黑,并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降谷零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