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的夜晚,魏王的宮殿靜谧而莊嚴,但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旖旎。
魏王會怎麼處理自己呢?她的思緒如同那深邃的夜空,繁星點點,卻又無比空洞。
若魏王隻是一時興起,轉瞬即忘,那麼她很難再得到接近魏王的機會。
她必須留在魏王宮中。
外間的侍女緩步進來,手中捧着一枚金色的令牌,面色恭敬。她低聲道:“王上有旨,令你作為貼身侍女,侍奉身側。”
若是稍微有些世俗觀念的女郎,想必此刻會心碎無比,因為魏王并沒有賜予任何地位或者封賞。
但遲月并不在意世俗的觀念。她的存在本就如同一抹幽影,無法被世俗的光芒所照亮。盡管她理性地理解那些對女子的約束與期盼,然而在她的内心深處,從未将自己視作又感情的血肉。
對她而言,這些世俗的枷鎖皆是浮雲,毫無意義。她終于得到了留在魏王身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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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的身份她适應的很不錯,不過是一些日常的瑣事,如伺候人、灑掃庭院,對她而言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活計。與在刀鋒血海上拼殺的日子相比,這樣的生活簡直算得上清閑。
盡管魏王并不允許她進入宮室之内貼身伺候,但這并不奇怪,她是敵國進獻的美人,自然需要被小心防備。
隻是有一事讓她頗為苦惱。
魏王夜間雖然偶爾也會傳喚她事情,卻并沒有和她産生過多的交流,她對于魏王而言,不過是一隻适合觀賞的鳥兒。
主人不會在乎鳥兒的心情,探究鳥兒的想法,他隻在乎鳥兒的羽毛是否光亮柔順,歌聲是否動聽。
她不太喜歡和魏王做這種事情,雖然她擅長忍耐,但生理上的不适應确實難抑,那種漫長而綿密的折磨,比起流血重傷,似乎更加考驗人的心智。
她甚至不能反抗。
但或許也有些好處,畢竟遲月實在不擅長僞裝,她也覺得自己無法長久地在魏王面前裝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
隻是按照這個速度,或許等到燕國被徹底傾覆,她也無法找到殺死魏王的時機。
她沒有想到,燕國王姬為她帶來了新的轉機。
王姬氣勢洶洶地趁着魏王上朝時命人将遲月帶到了她暫時居住的宮殿之中。
她是燕國的公主,沒想到魏王除開那一次晚宴上見到她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也沒有安排她的去處。
就好像把她徹底遺忘了一般!
她還聽說,魏王看上了她隊伍的一個美人,日日寵幸那個舞女。
不過是一個身份低下,連平民都算不上的舞女,竟然膽敢和她争鋒!
但當她看到遲月本人時,也無法否認,她的确是一個美人。
那張清麗的面容如同晨曦中的花瓣,妍麗動人。然而,最吸引他人目光的并非是那張臉,而是遲月身上散發出的氣質。那一雙眼眸幹淨無比,沒有一絲一毫髒污,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沾染上屬于自己的色彩。
繼而王姬愈發怒火高漲,她憤怒地甩了遲月一個掌掴:“賤人,你就是用這種眼神來勾引王上的?!”
遲月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痕,王姬常年養尊處優,力氣并不大,因此遲月心中毫不畏懼,甚至在思考自己是否能趁此機會能夠博得魏王的憐惜。
如果想要得到魏王的憐憫,是否應該順從王姬的怒火,默默承受這份折磨?
“來人,把我的軟鞭拿過來!”王姬朝着周圍的仆從怒目而視,她呵斥道。于是一旁的侍女用繩索縛住她的手腕,将她吊在一旁的架子上。
看起來王姬想要在□□上懲戒自己。遲月心想。她的餘光掃到了侍立在一旁的玉蘇,她似乎沒有被權貴讨去玩樂,而是留在了王姬身邊伺候。
真不錯啊……想必玉蘇得償所願了。
玉蘇似乎想要用言語勸阻王姬,卻又實在懼怕她的威壓,神色猶豫慌張。
她的思緒漫無邊際,卻惟獨沒有放在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上。
“我不會毀了你的臉,畢竟王上還要留着你享樂,但他必然也不會在意我在你身上留下傷痕。”
王姬抽出自己的軟鞭,重重甩在遲月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