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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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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仙被斬落,天上九輪血瞳悉數退散,密密麻麻的窟窿與其間洶湧鑽出的觸手一并蒸發。雨過天晴,那枚獨一無二的金色太陽再度高懸天際,清冷注視着大地。

此時已是第二日清晨,斑斓的日光傾斜到那一隊徐徐爬山的明黃色小車。車上載了滿滿當當的人與貓,許多睡了許多昏迷,僅少數人仍睜着眼睛趴在車邊欄杆上,無言仰視那雲開霧散、風輕雲淡的黎明。

他們終于抵達了山巅。

山上無它物,僅一排排奇形怪狀、高聳入雲的“白樹”伫立。那些“樹”似是石灰又像是白骨,構成一座迷離的蒼白樹林。林間彌漫着濃厚霧氣,如雪如雨,原來這山中白霧皆是從此而出。

車上人漸漸醒了,他們爬起身,迷迷茫茫地走出車子,同樣站到人群裡,沉默而敬畏地望着那連綿起伏的蒼白色。

如果那是“樹”,該是耗費多少歲月方能長出這雲海般的樹林?若那是“骨”,又該是怎樣的龐然巨物隕落,才會遺留下如此震人心魄的殘骸?

蒼白樹海之上,是太陽。如玉如佩的太陽此刻離他們如此之近,好似天空的一隻眼,垂眸望着他們。他們開始感到靈魂的輕盈,好似身體在向上飛,最後那點沉重的、不甘與憤恨的氣焰,也終于在太陽的注視下,消散于蒼白的林。

貓咪們無聲地開始了工作。這裡的貓大多是體育部的成員,它們一部分開始檢查新生們的腰帶——自然是以學長學姐的身份,至于為何山上突然冒出來這樣多的學生學姐,目光清澈的新生們一如既往沒有深思。另一部分則開始為同伴療傷,這同樣是體育部的職責。

“還缺了一人。”一名學姐說。

“誰?”

“這個……”她指着名冊上一人劃上圈,名字的地方赫然是“宋林”二字,“紀律部方才發來消息,監控恢複了,前幾日闖門禁的學生同樣是他。”

“……這是他違紀所付出的代價,節哀。那麼這次軍訓,我們便足足有八百九十九人……”

“等一下。”身後校車上傳來一道厚重的聲音,吸引交談的幾人望過去。

隻見常叔,校車師傅裡最有威望的那位“老大哥”,正噗噗發動起校車,又朝車窗外招了招手:“别那麼快下結論。剛又收到條消息,讓我去山腰接個同學上來……說不定這次會是整整九百人呢。”

學生們面面相觑。

好一會兒才有人出聲:“上屆新生軍訓刷了多少人下去來着?”

“……似乎隻留了三分之一?”

.

虞江臨躺在空地上,同方才倒下時的姿勢沒有差别,他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畢竟是被打回了幼年期,靈體嚴重受損。

他想他快死了,原來這就是瀕死的感覺。好像不是第一次死亡,好像已經死過一次……好像死過不止一次。

好像,好像,似乎總是好像,究竟什麼才是确切的,什麼又才是真的?虞江臨不知道。不知自己是誰,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又該去往何方。不知因何而死,不知為何而活。茫然無知中,就要死了。

虞江臨平靜地要接受“死亡”之時,他餘光瞥見了一抹人影。那人同他一樣倒着,生死不明地倒着。他吃力地轉動起思維,想起來是那“宋林”。

不是那扭曲而邪惡的“仙”,而是原本的被奪走了軀殼的新生“宋林”,一個本該入學之後平平靜靜度過軍訓的孩子。那具軀殼失去了“寄生者”,已是破爛而殘缺,不成人形,周身環繞着團團霧氣。那些白霧正“治愈”着他,但速度太慢,将趕不及登山。

虞江臨仍舊覺得那霧氣十分的熟悉,可即便他被重創至此,那些熟悉的“霧”卻從始至終不曾接近,仿佛他并不被視作“學生”的一份子。

虞江臨輕輕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再度睜眼,他努力積攢起力量,撿起衣袋中的手機,發出一條消息。

——這裡還有個學生,請來接他上山。這是定位,感謝。

這點動作仿佛消耗了他僅剩的體力,虞江臨沉沉地閉上眼。

.

不知過了多久,虞江臨突兀驚醒——自己竟還未死,他仍在原地。

來不及多做思考,本也已做不出什麼思考,他警惕而防備地捏緊掌心,神經緊繃。這是遇到強敵的本能,渾渾噩噩中他“嗅”到了極具威脅的氣味,比那不成氣候的烏鴉要危險得多……

他仍蜷縮在地上,冰冷的身體裹着那灰白的溫暖外套。渾身無力,隻睜着雙冰冷的眼,盯着危險迫近的方向。原始的厮殺本能作祟,即便連爪子都伸不出,他也定會在臨死前咬斷敵人的脖子……一隻不剩多少理智的小獸兇惡地想。

一步,兩步……來了。

林間無聲走出一人,那人渾身雪白又摻着觸目驚心的血,如同雪人,如同血人。似乎剛經曆了什麼殘酷的厮殺,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一片,連頭頂那對柔軟的耳朵,都凄慘地垂下一隻,看起來疼極了。

那人把濕漉漉的、憂傷的藍眼睛看過來,蜷縮于地的孩子則回以冰冷、警告的一瞪。

來者僵硬了一瞬,好似被這冷漠的眼神弄得很是受傷。雪白的人影停下腳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慢慢地縮水下去。

——變成了一隻雪白的負傷的貓。

瀕死的幼獸終于收起那兇巴巴的眼神,他茫然望着那小小的雪團子。好似在哪裡見過,有麼?還是沒有?這樣的小東西他一口就可以吞下,是麼?不是麼?

他感到一陣錯亂,錯亂間小小的白貓試探着往前踏了幾步,見孩子不再投來那樣令貓傷心的目光,才繼續一瘸一拐地靠近。

貓走得極慢,畢竟它身上受了這樣重的傷,再如何被心疼地抱起來都是應該的——可孩子隻是審視着它,仿佛隻要它稍微露出一絲強硬姿态,便會被孩子掐住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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