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開心的時候喜歡幹什麼?”陸京禦問。
江凝煙伸手環住他的勁腰,心想:你說呢?你不知道我喜歡幹什麼?
但她發現硬撩還不如裝可憐有效,這哥好像吃這套。哭了才有抱抱。
她哽咽地壓抑道:“想姥爺了。”
姥爺那張嚴肅又不苟言笑的臉浮現在眼前。
其實沒多想。
姥爺要是真愛她,她也不至于過成這樣。
在意她,畢竟是血脈,但沒多愛,畢竟世界是個巨大的愛丁堡。
但她永遠不會告訴陸京禦,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必須是姥爺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因為他即便去了,都是她的靠山,她的資源。
陸京禦沉默了兩秒,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像是溫泉,暖暖的,滲進人的毛孔,“沒事,我在。”
江凝煙唇蹭了蹭他的胸肌,陸京禦的胸膛很寬闊,胸肌薄勁又結實。
“你也讨厭我。”江凝煙哽咽控訴。
陸京禦渾身一怔,語氣又溫柔了幾分,“怎麼這麼想?”
她不說話,好像難以啟齒,隻是輕輕抽泣。
陸京禦胸腔像是被什麼漲得又酸又疼,深歎口氣,“我剛剛白跳了嗎?”
江凝煙依舊不說話,壓抑地嗚咽着。
陸京禦低聲說:“誰叫我跳我都沒跳過,你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樣的,能推出這個結論,你跟我說說?”
江凝煙不說理由,隻說結論,“你心裡肯定不想管我。”
陸京禦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是你不要我管嗎?”
嗯是,但是沒讓你不讓我上。
“那現在不是讓你管了?你還躲得我遠遠的。你剛剛站得離我多遠你自己看看?”江凝煙唇一癟,嗚嗚低聲啜泣。
空蕩的房間裡的哭聲纖細又脆弱。
陸京禦無奈,原來是他惹哭的,他心說鑒于她前兩天的表現共處一室确實得離遠點,但他不敢辯駁,“那現在不是抱着你了嗎?别哭了行嗎?”
江凝煙抽噎道:“你就是同情和責任,你總想遠離我,對我沒有欲望,我不值得被愛是嗎?”
陸京禦身體緊繃。
江凝煙繼續道:“大概不值得。所以沒有人愛我。”
陸京禦的心被她揉碎了,臂膀下意識地收緊,懷裡的人身量算是高挑,但在他懷裡依舊小了一圈,更惹他憐愛。他怎麼沒欲望?欲望又怎麼和愛混為一談?但如果她非得認為欲望就是愛,他也可以證明。
陽光曬進卧室裡,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浮動,就像他身上躁動的細胞。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因為室内寂靜,在耳畔響起巨大的聲響。
他張口,聲音啞透了,說:“手。”
江凝煙:“?”
手,幹嘛?
陸京禦斷了一下,聲音更低地說:“伸到前面來。”
江凝煙:“!!!!!!”
懂了!
這就來!
但她又覺得自己主動容易暴露,尤其她現在渾身上下激動得戰栗,太容易暴露了。
她努力壓抑住自己,手隻是在他腰後輕輕下滑了下,沒有往前。
陸京禦捉住她的手,抓着她往前,隔着他柔軟的材質,摁住。
江凝煙:“!!!!!!!!!!!!!!”
啊啊啊啊啊!
要得逞了嗎?
會得逞的吧!
内心裡尖叫的分貝快把自己的耳膜喊破。
“有沒有良心?”陸京禦喉嚨裡像是含了砂礫,沙啞又性感。
江凝煙的手很想動,但怕被他看破。
她太興奮了,以至于腦子裡有瞬間放空,沒想到接下來該怎麼引誘他往該發展的方向發展,也沒聽到她壓住套/套的便箋本輕輕地墜到了地毯上,露出三個塑料包裝。
但這便箋就在陸京禦眼前掉落,他看見了。
便箋掉落後床頭櫃上的東西自然也看見了。
他蹙眉,眉心打了一會結之後,睫毛狠狠地眨了幾下,渾身猛地一怔。
他進門的時候也掃了眼床頭櫃,便箋被挪了位置。
那下面本來沒有這三個塑料包裝。裴清譽剛給他留這間房間的時候也會放套,但他說過不用放,後來就沒有再放。
至于現在為什麼會有這個,想必就是某人的傑作。
陸京禦哂笑,還真被她騙慘了。
他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捏住,向上反扣,“夠愛了嗎?還要我怎麼證明?來,跟我說個明白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