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去揉一揉于竹薇亂糟糟的頭發，但又怕吵醒她，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蓋住裸露在外的肩膀，也遮住了她小半張臉。

真可愛，怎麼會那麼可愛啊。

程戬盯着她的睡顔，心花怒放，嘴角咧開的弧度越來越大。

昨天晚上就吃了點餃子，又幹了“體力活”，他現在其實挺餓了。

程戬小心翼翼地在于竹薇額上落下一吻，心說：要不要先叫個外賣？等于竹薇醒了也有的吃。

但她什麼時候能醒呢？昨天那麼晚才睡……等等？昨晚很晚才睡嗎？

程戬眨眨眼，突然有點懵。

兩人滾上床的時候也就不到10點，但……為什麼他隐約記得，後半夜才睡下？

這幾個小時他們幹嘛了？

一直在幹那事？

沒有吧……他應該沒有那麼禽獸。

程戬剛要細想，腦子就開始暈暈乎乎的，不知不覺開始走神。等回過神來，注意力已經非常自然地轉移到了其他事上。

要叫點什麼外賣吃呢？程戬拿起手機，開始浏覽外賣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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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年還回家嗎？”程戬插了塊大蝦放到對面人的餐盤裡。

“不會。”于竹薇塞了滿嘴食物，含混不清地回答，“唔……今年我要留在B市值守，我爸媽會帶着妹妹，還有爺爺來B市陪我過30，初三再回去。”

程戬扒拉着面前的沙拉：“這樣啊。”

于竹薇點頭：“嗯，爸媽說新房子第一年過年不能空着。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想過來看看，這樣也好。你呢？你應該要回家的吧，什麼時候走？”

“我定的年三十的機票。”程戬突然低頭抿嘴笑了笑，“希望明年過年，你就能跟我一起回去了。”

于竹薇一愣，也笑了起來。笑完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于是假裝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哦，那也沒幾天了。”

“是啊。”程戬拉長了語調，盯着于竹薇的眼神逐漸幽深暧昧，“所以，這幾天我可得把握好機會，吃飽喝足了再走！”

“咳！”于竹薇隻當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專心埋頭吃菜。

程戬以為她害羞了，有些得意，趁她夾菜時故意從她筷子底下搶了快肉吃！

于竹薇看着他一臉嘚瑟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冷不丁地開口問道：“家裡有菊花茶嗎？”

“嗯？”程戬以為她真想喝茶，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沒有，我買點？”

“買點吧。”于竹薇端起杯子喝了口飲料，接着這個動作，不懷好意地瞥了眼對面的人，輕飄飄地開口：“某人該降降火了。”

“咳咳！”

年前的這幾天，小情侶争分奪秒地膩歪在一起。

程戬不止感覺到幸福，還覺得自己的一顆癡心終于落到了實處。

他的心徹底踏實了下來，這源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和于竹薇的關系已經完全實現了質的飛躍，這并不隻是因為身體上的親密結合，而是……他在思想上本能地認為：在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和隔閡了。

但明明……程戬所知道的關于她的一切經曆和秘密，并沒有增多。可為什麼潛意識中，好像自己已經了解了她的全部？

程戬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茫然的自信，但他也沒工夫去深究了。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戀愛中，正式血氣方剛的年紀，經曆了情事後食髓知味，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對方身上。

對此，于竹薇完全不抵觸排斥。她不僅沒有思想上的顧慮，反而迫切的希望用這件事帶來的精神上的愉悅來抵消掉其餘的負面情緒。

兩人如膠似漆，醉生夢死。

程戬簡直太喜歡這個狀态的于竹薇了，尤其是兩人即将到達頂點前時于竹薇露出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熱情好像真的已經融化掉了那層堅冰一般包裹着她的疏離和淡漠。

在他懷裡的于竹薇，是個正常的女孩子。

是屬于他的女孩！

其他時候，他也總是忍不住耍賤鬧她，于竹薇一開始時還能保持住一貫的涵養和風度，不和他一般見識。但換來的是程戬的“變本加厲”！

他好像已經完全不怕她了，甚至還想看她生氣的樣子！

于是于竹薇也不忍了！忍不住直接上手收拾他，這些舉動在程戬眼裡無異于是“撒嬌”，他甚至還希望于竹薇的脾氣能更壞一點！

要是能經常跟他耍耍小脾氣、撒個嬌，那就太幸福了！

這樣幸福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大年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