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戬一臉放心了的表情。
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兩人又剛确認了最親密的關系,程戬很快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裡驅走。他一手撫上于竹薇的臉頰,輕柔地揉搓着。
程戬的掌心充滿了屬于男人的厚實感和熱度,讓于竹薇覺得很溫暖、安心。她舒服地蹭了蹭,每眨一下眼睛,眼皮就擡的更淺,顯然是已經很困了。
就在她打算閉上眼睛休息時,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句:“我們這兩天就去領證吧。”
于竹薇“唰”地睜開眼,睡意瞬間消散了大半。
“啊?”
程戬很少有這樣鄭重地神情:“我之前查過,就算沒有正式出家,隻是在家修行的居士,也要遵守五戒。其中一條是不淫邪:‘禁止與正式配偶以外的人交合。還有非時、非處的交合’。”
“于竹薇,我們結婚吧!”程戬将撫着她臉頰的手後移至攬在她腦後,施加了些許力道,好像生怕對方會逃走似的,“領了證,我們就是合法的配偶,你就不算破戒了!”
說完這些話後,程戬緊緊地盯着于竹薇的臉,生怕錯過什麼似的。他以為自己會非常緊張,但實際上情緒卻出奇的很平靜。
這算是求婚吧?
這就是求婚啊!
于竹薇不躲不避,靜靜地回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過了多久後,她突然垂下了眸子,嘴角翹起個淺淺的弧度,“你不用擔心我破了戒,其實我……并不能算佛門中人,甚至……連所謂的在家居士都不一定算得上。”
“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邪,不妄語,不飲酒。其實除了不偷盜、不淫邪,其他幾個我早就破了,也不在乎今天多破一戒。”于竹薇轉過身平躺在床上,頭一歪靠在程戬肩上。
程戬也學着他平躺了回去,兩人肩膀貼着肩膀,頭抵着頭。這樣的睡姿更加舒适放松,又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很适合說些沉重、幽長的話題。
但程戬覺得不太夠,被子下的兩隻手臂纏在了一起,十指交握,緊緊相扣。
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程戬有點失落,但沒有放棄。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嗎?”程戬看着天花闆,習慣性地補充了句,“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意料之中的結果,程戬本來也沒有抱希望她會告訴自己,隻是想起個話題先打破凝滞的氣氛,然後再把話題繼續引到剛才的領證上。
雖然……這個求婚是倉促潦草了一些,但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他不想輕易放棄。倒顯得剛才隻是随口一說,沒有多麼真心似的!
就在他準備再度開口時,身旁的人突然歎了口氣。
“我師父的舍利,被偷了。”
“你師父?”
程戬陡然一驚,眨眨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可以把燈關上嗎?”于竹薇的聲音悶悶的。
偌大的卧室,其實隻亮了床頭的一盞小台燈,光線柔和。但于竹薇卻覺得刺眼,刺的她眼淚就快下來了。
“好。”程戬起身關上台燈,房間裡頓時陷入黑暗,他緊挨着于竹薇躺回去。
在一片漆黑中,程戬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預感,身旁的人是想借着這夜色,把自己的全部完全剖析在他面前。不僅僅是□□,而是兩人的靈魂真正的坦誠相見。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嗎?我身上的靈力從何而來,我和清明寺到底有什麼關系,以及……其他的一切。你想知道嗎?”
果然……
程戬長長地吐出口氣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想。”
心裡難免激動,因為他知道,在今晚,他終于有機會可以徹底了解身旁的人了!
“道上的人都稱我為‘先天驅邪聖體’,雖然隻是戲稱,但也沒錯。我身體裡的力量,确實是與時俱來的。”
于竹薇的聲音低低的,可能是剛才想起了傷心事,尾音裡還摻了點鼻音。聽起來沒有平時那麼清脆,卻更顯的柔軟。
程戬安靜地躺在床上,想聽故事一樣,聽着她一字一句,講述着關于她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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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竹薇出生在南北交界點的一個農村,她母親懷孕的時候,總覺得肚子裡硬硬的。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沒有不舒服,甚至從懷孕開始連孕反都沒有,每天該吃吃該喝喝,便沒有在意。
後來8個多月時,因為孕期過于順遂,心大的于媽媽挺着大肚子騎摩托車回娘家,結果半路翻車,被急忙送到鎮醫院,早産生下了于竹薇。
孩子一生下來,産房裡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小小的嬰兒全身裹了一層黑褐色的硬痂。
這種情況從來沒有出現過,醫院做了檢查也查不出緣由,但孩子的生命指征還算平穩,便提議轉院。
家裡人含糊地應下,帶着孩子和母親回了家,想着再觀察兩天,結果孩子身上痂的顔色越來越深,從黑褐色變成純黑,也越來越硬。
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