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張經理覺得面子上挂不住，對于這種業績差的員工他一貫沒有好臉色，于是闆起面孔，告訴她：客戶說了，指明今晚的飯局她得參加，不然就不來了！

說完後抱着手臂斜眼看着她，一副“我看你敢不來，不想幹了是吧！”的樣子。

蘇璇斂去笑容，定定地盯着張經理的眼睛，目光幽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

張經理被她看的心裡毛毛的，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他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正準備拂袖而走時，蘇璇突然嘴角翹起，露出個極其不自然，甚至可以說是怪異的笑容。

“不是我不願意去，是為了客戶好，我還是别去了吧。”

不明所以的張經理本能地“哦？”了一聲。

蘇璇仍盯着他的眼睛，一臉似笑非笑：“主要是那些跟我吃過飯的客戶，都會出點意外。經理，你确定要我去？”

她眉眼秀麗，彎彎而笑，明明是一副很美的畫面，但張經理就是覺得有股陰測測的寒光從那雙眼中迸射而出，刺的他透心涼。忍不住想打哆嗦。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除了少許的害怕外，更多的是對蘇璇的惱怒。張經理認為她不過是在裝神弄鬼戲弄自己，态度強硬地表示今晚的飯局她必須參加！

事已至此蘇璇也沒有說更多，隻淡淡掃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晚上她如約參加了飯局，雙方交談的非常愉快，張經理很高興，一方面是因為項目接下來可以順利推進，另一方面則是蘇璇的“聽話”。

但他并沒有高興太久，第二天剛到公司，他就得知了一個消息：昨晚參加飯局的甲方客戶的獨生子，今早過馬路時被車撞死了。

這件事是被當作八卦在公司裡傳開的。

告訴他這件事的同事，繪聲繪色地描述完從别人那裡得知的事情經過後，一臉意猶未盡。

但張經理卻沒有一絲一毫八卦的心情。他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控制不住地脊背發冷。

“所以他想開除這個員工，結果反而連累了你表姐。”于竹薇聽完後揉了揉太陽穴，“這個蘇璇不太對，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還得見了面才能知道。這兩天讓你姐姐呆在家裡，盡量多曬曬太陽，不要再去公司，更不要和蘇璇接觸了，等我去看了再說。”

程戬一聽她這樣說，立刻松了口氣，仿佛事情已經被解決了似的。他馬不停蹄地定了返程機票，于是于竹薇有生以來第一次坐上了頭等艙。

嗯，有一說一，體驗真的不錯。

“你平時都是坐經濟艙嗎？”程戬覺得很不可思議，以她的能力，收入不可能坐不起頭等艙啊。

于竹薇聞言翻了個大白眼：“我級别不夠，出差隻有經濟艙能報銷。我工資雖然不低，但也沒高到能随意揮霍的地步。”

“那你……不接私活嗎？”程戬小心翼翼地問。

“接啊。”于竹薇往嘴裡塞了根薯條，“但不收錢，最多讓對方把食宿給我包了。佛教徒是嚴禁以佛經、咒語來謀求利益的。雖然我不算，但我師父是，我總不能丢他的人吧。”

不收錢啊……程戬若有所思。

于竹薇從他的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立刻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也不收禮！”

“哦，行。”程戬尴尬一笑，又問：“那請吃飯總可以吧。”

于竹薇想了想，勉強點了下頭。

下了飛機後，她和S市的同事簡單溝通了下，決定獨自和程戬先去他表姐家看看。

程戬的表姐夫已經在停車場等着了，于竹薇全程戴着口罩坐在後排不發一言。

程戬坐在副駕，和表姐夫閑聊的空檔裡，總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往後瞄。但于竹薇自始至終都在歪着頭看窗外的風景，一直到進了小區，兩人的目光一次都沒有交彙過。這讓他有點失落。

是錯覺嗎？好像于竹薇對他的态度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漠。

為什麼呢？她心情不好嗎？

程戬想不明白，表姐夫還在旁邊，他又不能直接問，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在微信上打了行字：“心情不好？”

于竹薇眉毛一翹，一抹不易察覺的暗爽從眼中劃過。

【别叫我薇薇】：沒有。

程戬還想再問，表姐夫已經在停車了，他隻好匆匆回了個“哦”，沒有把話題繼續下去。

來到表姐家裡，當程戬看到錢茜的那刻，簡直被她吓了一跳！

表姐弟倆過年的時候見了一面，當時錢茜還是優雅知性的都市麗人形象，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