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勳言剛剛從信息素紊亂狀态中恢複清醒,而且他剛剛又和機械臂纏鬥了那麼久,屬于是精神力和體力的雙重疲憊狀态,所以他的聲音非常的低啞,除了離他最近的華佳文,還留在控制室的元越衆人是聽不到他剛剛說的那句話的。
華佳文有些意外他居然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元越。但是鑒于他已經對元越和聶勳言之間的關系有了一些猜測,所以倒是也沒有特别驚訝,反而幫他遮掩。
華佳文湊近聶勳言低聲說:“好着呢,人就在隔壁控制室。”
聶勳言聽到這句話剛剛從信息素紊亂狀态中蘇醒過來就緊繃着神經才慢慢放松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開口:“不用管我,我一會兒自己出去,具體的情況你出去再告訴我吧。”
華佳文看了他一眼,雙手插進口袋裡,帶着剛剛用完的那支針劑回了控制室。
她剛一回去把門帶上何妍和剩下那幾個人就趕忙湊過來問實驗的情況,元越雖然是在最外面沒有往裡面,但他也很想知道聶勳言的情況。
他轉頭看了一眼大屏,看到聶勳言正緩緩從地上起身,之前束縛着他的那些機械臂早就已經收了回去。監測室的牆壁又是光滑一片,分毫看不出裡面藏着體量那麼大的東西。
元越收回目光,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心裡對這個實驗是這麼進行有些出乎預料以及不太滿意。至于不太滿意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不知道是不太滿意他對整個過程都一知半解讓他有種蒙在鼓裡的感覺,還是不太滿意聶勳言在這個實驗過程裡受了這麼大的罪。
他目光重新放回華佳文身上的時候發現華佳文也正在看着他,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華佳文率先挪開了眼,開始回答何妍他們的問題。
“情況有些棘手,他信息素紊亂的實時數值比之前留檔的數據更加異常,也就是說他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了,我原本研究的藥物估計根本不能完全治療他的病症,隻能起到延緩的作用,我們需要重新找方法。”說起這個華佳文的表情有些嚴肅。
何妍他們聽完面上也是一片愁雲慘淡,大家都知道如果連華佳文都這麼說的話那就意味着之後的項目進展估計會很艱難,雖然大家可能都是懷着不同的心思進入這個項目組的,但是誰都不希望項目進展不順利。
“那教授剛剛給聶上将注射的是什麼?我看這個藥劑很快就讓聶上将從信息素紊亂的狀态中蘇醒過來,這個藥劑不可以作為治療藥劑嗎?”何妍問道,她剛剛就對那管藍色的藥劑非常感興趣。
“那管是我在普通抑制劑的基礎上研發的特殊抑制劑,專門應對他的這個狀況,也就是我這幾年的研發成果。但是這個東西治标不治本,而且以我之前的實驗結果看,這個藥劑的藥效在同一個人身上會不斷遞減,所以不是個長效的辦法。”
說起這個華佳文也是有些心累。當初那個項目組被叫停了,她之後這麼多年有很多其他的項目,之所以還記得聶勳言的病症就是因為對當初的失敗不甘心,所以她是自己一直在找方法,費了很大功夫才研制出來這個藥劑。
這個藥劑治标不治本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想到聶勳言的情況更嚴重了。這讓她這個藥劑本來的藥效又進一步打折扣,總而言之就是本來可能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成果,現在也隻剩下百分之四五十了。
元越在一旁聽着,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去我辦公室吧,接下來可能有場硬仗要打,我去分派一下任務。”華佳文把人帶走了,留空間和時間給聶勳言讓他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一個小時後聶勳言在華佳文的私人會客室見到了她。
“情況不是很樂觀,你的信息素紊亂加重了,我這幾年來研究出來的這個藥劑本來以為就算沒有辦法根治,但是隻要你帶在身邊應該能夠解決緊急情況,但是從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它的效果會大打折扣,可能都用不到十次。”聶勳言一進來華佳文就把這次試驗的結果告訴他了,直接上來就開門見山,沒有一點兒拐彎抹角。
聶勳言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他來的時候沒有帶備用的衣物,身上穿的自然是聯盟實驗室備用的一次性衣物,跟上次在這裡被元越“玩”了那一通之後他給自己送來的備用衣服一樣。
聶勳言當時在更衣間本以為來給他送衣服的人還會是元越,而且他那會兒就是特别想見元越,感覺隻有真正見到人他才能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