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勳言話沒明說,但是意思元越是懂的。至于具體的情況,聶勳言身居高位,周圍的權力關系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情況有變也是很正常。
“元越,”聶勳言突然很鄭重的叫了他的名字,“我希望你這次能在必要的時候幫助我治療。這麼多年我唯一一次信息素紊亂被壓制住的情況就是咱倆第一次相遇的那個雨夜你釋放的Omega信息素安撫的,包括前兩天在密閉環境中我沉浸在大量你釋放的Omega信息素中都沒有任何要出現信息素紊亂的預兆,所以我推測你模拟的信息素應該對的我的情況有效。”
元越有些疑惑,原來當初雨夜那次他情急之下釋放Omega信息素進行安撫竟然是唯一成功的一次嗎?他以前嘗試治療的那麼多次都沒有效果嗎?那聶勳言為什麼沒有說過?甚至在試探到他有模拟信息素的能力之後也沒有說這件事?他不想早點兒治好這個毛病嗎?
元越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突然感覺有些後怕,眼神慢慢變得戒備起來。
如果如聶勳言所說他釋放的Omega信息素是目前唯一有安撫效果的,那在某種程度上他就是聶勳言的“活藥罐”。
聶家權重望崇,聶勳言本人又是在戰場打仗的指揮官,他對于聯盟的價值不言而喻。所以說其實隻要他們想,他們就可以讓他強行給聶勳言安撫信息素紊亂的情況。
如果研究沒有進展,而聶勳言以後還需要回到前線的話,那他會不會被強行帶到前線負責在聶勳言有突發狀況的時候給他進行安撫以保障他可以順利掌控前線戰局?
前線?打仗?指揮官?等等,聶勳言剛剛說他突然要來治療信息素紊亂的毛病是因為有不得不治的理由,會不會就是他可能要回前線了?
聶勳言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讓元越都想到了什麼,他看到元越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突變,然後表情立馬就變得戒備起來,抿着唇一言不發。
這是怎麼了?這怎麼又跟剛開始的時候一樣的狀态了?這不都過了這麼長時間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啊,甚至連想要臨時标記他的仇前兩天都報複完一筆勾銷了啊,他剛剛說的話那裡有問題?
“我釋放的Omega信息素是目前唯一能安撫你的信息素紊亂症狀的,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元越沉聲開口,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聶勳言的眼睛。
看到那雙笑起來很可愛的狐狸眼此時完全沒有半分笑意,陰沉地望着自己的時候聶勳言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元越突然的戒備是因為什麼了。
“隻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所以我現在是來跟你商量的,不會強迫你這麼做的,别人也不會。”
聶勳言想起了他當時還在找雨夜神秘人身份的時候在巴滕軍校的校醫院堵到元越那次。那次他基本就确定了元越跟那天夜裡在場,也意識到元越可能能夠治療自己的信息素紊亂,但是他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裡人,就是怕給元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時他是下意識就隐藏掉了這個信息,一則是他确實不急着治療這個毛病,而且那那也隻是他的猜測;二則是他當時就是下意識的想保護元越。
現在回想起來,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對元越的好感度很高,隻是他當時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你不會,别人呢?”
元越知道模拟信息素這個技能在某種程度上有些逆天,可能會招來禍端。告訴聶勳言是因為當時已經被他懷疑到臉上,再加上他相信聶勳言的人品。
但其他人呢?聶勳言的父母呢?與聶勳言有利害關系的人呢?元越可不認識他們。
“不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就算有一天其他人知道了,如果是與我有關的人的話我一定會護你周全。”聶勳言說的很認真,他知道元越在擔心什麼,所以他并沒有一味地去強調現在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模拟信息素這個技能從他開始有猜測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能力,雖然元越沒有告訴他是怎麼得到這個技能的,但是他的價值難以估量。再加上疑似能治療自己的信息素紊亂這一點,不說别人,就是他家老頭知道之後就不可能對此無動于衷。
元越沒說話,但是緊繃的姿态慢慢放松了下來,那雙充滿防備單位黑眸慢慢垂了下來,他向後微微倚靠在洗手台上,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聶勳言,我剛剛突然意識到我并不是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過是看清了形勢有所倚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