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沈沫沉默着,憋出了一個詞。
“……Ciao。”
感謝裡包恩老師。
于是,憑着散裝英語、流利中文和日語,以及還看的過去的鋼琴演奏,沈沫得到了這份臨時工。
薪不薪水不重要,重要的是……
包住。
在老闆娘的帶領下,沈沫來到了酒館上的家庭旅館,嗯,再之上的閣樓。
磕磕絆絆用英文交流了一通,沈沫接過熱情老闆娘送來的洗漱用品和床具,她輕輕關上了門,鎖上。
簡單收拾了一下閣樓,騰出睡覺的地方,換上好心老闆娘贈予的舊衣,沈沫躺在木闆床上,安詳地蓋上了被子。
閣樓的空間不算狹窄,隻是構造上難免壓抑,傾斜的屋頂之下,是粗壯的橫梁,沒有遮掩,懸在頭頂,就像一把陰森的鍘刀,随時要把躺在床上的人嘎掉。
通風的窗戶開得有點低,不知道是不是怕吹到頭,引起感冒,它開在了閣樓地闆的位置,反正臨上床的時候一吹,就像有隻手抓住了腳腕一樣,讓人悚然一驚。
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床下是空的。
多麼适合拍鬼片。
但好處是,真要發生什麼狀況,跳窗跑路還是挺方便的,一呲溜就下去了。
胡思亂想着,沈沫很快陷入了昏迷般的優質睡眠中。
之後的日子逐漸走上正軌,沈沫在酒館和旅館的接待工作中輪換,偶爾人多的時候,彈下鋼琴充當氣氛組,下班沒事就去廣場喂喂鴿子,逛下美術館,噢,她還發現了一個隐藏得很深的圖書館,準備明天沒事去看看。
反正不明示做夢幹嘛來了,她就這麼耗着了,夢境旅遊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偶爾打打零工也是不錯的體驗,還能練口語。
這讓沈沫一度忘記了被音樂鑒賞支配的恐懼。
“這裡就拜托你了,momo。”
“好的,玩得開心。”
目送老闆娘歡欣雀躍的背影離去,對方随口哼的曲調還殘留在空氣中,正是沈沫來的那天聽到的旋律,她忍不住也跟着哼哼起來,“噔噔噔,噔噔噔……”
聽說最近這裡在舉辦為期兩個月的音樂節,請了國際聞名的交響樂團和歌舞團一同出演,老闆娘和老闆去看歌劇首演了,至于初見的熱情小哥,也和女友約會去了,就剩孤家寡人的她,還在守着酒館。
按理來說……
“叮咛。”
門扉碰上門鈴,發出輕響。
……還真有人不去看首演,而來酒館。
沈沫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老闆預判錯了,看來還是她不了解這邊的人對酒的癡迷,不過,也确實會有人對歌劇不感興趣。
心裡想着,站在吧台後的沈沫露出了運營的微笑,看向門口的方向,“Benvenuto……”
突然,一張微妙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沈沫笑容微頓,驚疑不定。
嗯?不确定,再看一眼。
容貌俊美的男人推門而入,蒼白修長的手指撥開風鈴,他微微低頭,紫灰色的卷發垂在耳側,露出了性感的耳釘,隻見他身形高大,肩寬腿長,皺巴巴的襯衫露出了鎖骨,隻微塌的肩背增添了幾分消沉。
不是。
沈沫張了張嘴,要是紮上低馬尾,皮膚再曬黑一點,胡子拉碴,耷拉着眼皮,一身白大褂的話……
老天奶啊。
像是聽到了她内心的震驚,頹廢陰郁的美男子微微擡眼,淺棕色的眼睛,似蒙上了一層陰霾,他嘴唇微動,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猶如刮闆掠過頭皮般讓人渾身發麻。
!!!救命,是你嗎?金澤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