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挺順利的。
“他去北城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周舟歎氣。
溫樂去北城前和周舟溝通過,他的房子還沒有退租,那邊的朋友還沒有告别,需要給他一點時間,給過去做個告别。
周舟雖然擔憂,但為溫樂走向新生活而感到開心。
“你不是他男朋友嗎?直接問啊。”
淩然不懂周舟的糾結點,見他猶猶豫豫的,直接搶過他手機,輸入六個零,點開聯系人,撥通備注為樂樂的電話。
電話音樂響起,周舟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你……”
周舟看淩然,淩然雙手抱在胸前,無所謂笑:“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在地下戀呢,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如果他沒做虧心事,肯定會接你電話。”
“我不是……”
“喂,周舟。”
電話接通了,溫樂的聲音混合着電流傳過來。
周舟才驟然覺得三天太長了。
長得他有些害怕。
“溫樂……”
周舟剛想問溫樂什麼時候回來,就聽到電話對面傳來一道女聲,
“溫樂,來幫忙!”
女聲過後,還有男人的聲音混着傳來,很小,但電話收音功能太好了。
燒烤攤的棚子太小了,細碎的雪花飄進來,就算腳邊放着一盆炭火也難擋寒冷。
周舟不願多想,但遠隔千裡,他心還是驟停了一下。
“我男朋友給我打電話,你們就不能放過我。”
含笑的話語那麼清晰,對面一下哄鬧起來,紛紛跑來圍着溫樂,讓他開視頻,他們要看周舟。
這下周舟的心也不驟停了,而是狂跳。
“想什麼呢,趕緊搬,”
訓了一句哄鬧的幾個人,溫樂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周舟。”
“嗯,”
對着淩然戲谑的眼神,周舟側身不看他,有點掩耳盜鈴那味了。
淩然瞧見,失笑搖頭,給自己倒酒喝。
“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大庭廣衆之下,周舟耳尖紅彤彤的,不敢說一句話。
但又不能不答,隻能悶着嗓子嗯了一聲。
“嗯什麼,你想不想我呀,”溫樂的壓着聲音,有點撒嬌的感覺。
周舟臉也紅了,隻能躬着身子小聲說了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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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想什麼?你們好純情啊。”
一路上淩然都在笑,周舟頭頂都要冒煙了。
“閉嘴,”周舟惱羞成怒,捶了淩然一拳。
淩然被捶得一踉跄,龇牙咧嘴揉着肩膀,“卧槽,這麼用力,謀殺啊。”
周舟勁沖沖往前跑,淩然在後面揉着膀子,邊走邊說,“你也算苦盡甘來,那個溫樂看着人不錯,隻不過他職業特殊,恐怕你們真的隻能談地下戀了。”
“無所謂。”
周舟頭也不回丢下一句。
夜色深沉,北城的冬天比南城冷得多。
寒風一陣一陣往人身上撲,凍得人臉皮僵,縮成一團。
溫樂有着在北城生活八九年經驗,但一下還是被北城的寒風打敗,穿上厚厚的黑色羽絨服,圍着塊藏藍色圍巾,戴上了口罩。
該告别的都告别了,玩得比較好的三位好朋友幫忙整理東西,溫樂請他們吃晚飯,順便告别。
還是經常吃的火鍋店,四人一人坐一邊,除了溫樂,都表情凄楚。
“知道的呢我是回老家,不知道還以為我得絕症了,這是最後一頓呢。”
“你都跑回去好幾個月了才告訴我們,溫樂,你也是出息了,敢騙我們。”唯一的女性林桑憤憤的說,
鐘年附和,“你不是說去旅遊嗎,一過家門就入了?然後就再不回來了。”
相比兩人,柳巒隻好奇溫樂的戀人。
“是因為他嗎?”
“騙了你們我非常抱歉。”
溫樂端起酒杯,有錯就道歉,
那時他班級出事,三人陪了他挺久的,隻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溫樂自己心理出現問題,他不好訴諸于好友,這種事隻有自己才能幫助自己。
他選擇逃離這個環境,不想好友擔心,就說出去旅遊,等回來重新開始。
“因為他,卻不僅僅是因為他。”
“奔跑久了,我想歇一歇,”
溫樂說得那麼認真,說起回南城的經曆時表情那麼輕松,三人笑着祝福他。
“等休假了,我高低得去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我們寡了這麼多年的老處男短短幾個月,就買下那麼貴的對戒。”
柳巒嘴一如既往跟抹了毒藥似的。
他是個廣告導演,前年轉行的,如今事業也算混得風生水起。
鐘年看着文藝得很,讀書時不顯山不露水,畢業後直接去了酒吧駐場,氣得輔導員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他,他後來和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組建了一支樂隊,在國内小有名氣。
林桑讀了博,如今在高校當大學老師。
年輕時大家一腔孤勇,迷茫莽撞,隻想抓住最好的,卻不知道是否适合自己,好在年近三十時,每個人都找到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告别不是永别,而是為了再次更好的重逢。
其他兩人大笑,溫樂無奈跟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