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鈴木你回來啦。”當事人渾然不覺房間裡的尴尬,還在熱情地打着招呼,“是我的錯覺嗎,怎麼好像變矮變小了一點?”
不是你的錯覺——雖然很想這麼回複,但見到南雲明顯黑了不止一度的臉時我還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以免讓事态愈演愈烈。
“怎麼不說話?”
天弓滿臉困惑地摸了摸後腦勺,健碩的肌肉因為這一動作更加突出,流暢的線條性感得不逞多讓,如若隻有我們二人相處的話我可能還會偷偷多看兩眼,但現在卻完全不敢繼續盯下去。
結果率先作聲的是樂:“你要不還是先穿上衣服吧…穿個褲子就行。”
“在家裡也需要講究這麼多嗎?”
“鈴木看起來很為難。”
“那好吧。借你的褲子穿一下,我的找不到了。”
你倒是給我快點找到啊!我家明明也不大,究竟是怎麼做到在房間裡都能把衣服弄丢的,這說辭真的會讓人遐想連篇好吧。
“記得那天晚上…應該是在客廳吧?”
“不用找了,在廚房。”
我和南雲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旁邊,将兩人的對話和動作盡收眼底,在聽到廚房這個詞的時候我的尴尬癌又犯了,恨不得現在就鑽進被子裡做隻蝸牛。
所以究竟是玩得有多大才會把褲子扔廚房裡啊!
并且從這劇情來看好像還是多人運動,哎?我居然是這麼開放的類型嗎?這個人設絕對有哪裡不對吧。
“小鈴木。”一直悶不做聲的南雲終于發話了,“你必須得好好補償我才行。”
我宕機一瞬,過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他僅僅隻是向我讨要補償,并沒有追究出軌這件事,頃刻間我的愧疚情緒又升了上來。
雖然很想為這個時間線的自己狡辯一下,但剛才天弓轉身換衣服的時候我意外瞥見了他背後的抓痕,一看就是被女人的指甲抓的,想忽視都難。
該不會真有身體上的關系吧?說實話這實在是不符合我對自己的認知,可架不住在這個世界的走向中“我”深受魔法的反噬影響,确實有一定幾率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拿了衣服就……”快走。
然而後半句話還沒能說出來便被人打斷,并且沉寂的氛圍也在此刻被點燃。
“忘說了,我們現在正處于同居狀态。”樂冷不丁地開口,順手還指了指另一邊半裸着身體的人,“他也是。”
南雲毫無波瀾地盯着對面兩人瞧了一會兒,旋即笑出聲。
“這根本就是你的一言堂吧,哪有小三住家裡的。”
“自己留不住人就不要怪别人。”
“明明是趁虛而入的也好意思在鈴木面前擺出一副彼此很相愛的樣子,有夠不要臉的。”
“哎?可是鈴木說最喜歡我的身體了,而且在床上的時候也是她主動,我可沒有強迫。”
三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卧室裡吵了起來,而這裡面還混入了個說話尤為露骨的天弓,他每說一句話都會讓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原地消失,完全不想聽未來的自己在出軌那方面的細節。
為什麼我要給未來的自己收拾爛攤子啊!并且某種意義上這個未來還不一定會發生,簡直無妄之災。
眼看大家愈演愈烈,公寓也快變成打鬥的戰場,我連忙打斷:“行了别吵了,今晚大家都留下,反正有五個卧室,你們随便挑個睡吧。”
越想越頭大,幹脆就破罐子破摔讓大家都住了下來。天弓和樂倒表現得很無所謂,問題在南雲這邊,他趁另外倆不注意還偷偷附耳跟我來了句說晚上會來爬床,讓我别誤傷到他。
“……”行吧,爬就爬,反正我不同意深入交流他也沒法違背我的意願。
然而很快,我便後悔起了自己的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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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卧在浴缸裡,潮濕的水汽覆滿了整個浴室,因為隔着磨砂玻璃所以看不清人影,但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南雲,另外倆都要比他矮上一截,再加上三人裡他的腰是最窄的那個,還挺好辨認。
“小鈴木,需要我幫你洗嗎?”
明明除了全部留下來外還有全部一起滾這個選擇,我為什麼偏偏選了對自己來說更麻煩的那個?
按捺住突突疼的太陽穴,我冷靜地回複道:“不用了,我又沒缺胳膊少腿,隻是泡個澡而已還用不着别人伺候。”
“我可以幫你按摩!”
“不需要,你快出去。”
“那好吧。”
好在南雲在這方面還是有自覺性的,在被拒絕後也沒再過多糾纏,于是我又舒心地躺了下去,任由泡泡漫過胸口,随手将洗發水取下并擠在手心抹開。
…這味道怎麼是神神迴和大佛的同款?
沒想到隻是洗個澡都能讓我咯噔一下,但擠都擠了,并且聞着确實很香,我便努力壓下了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就着手心這點泡沫簡單洗了個頭發,并未耗去太長時間。
熱水将白沫洗淨,我閉着眼睛伸手摸索着周圍,直至一隻手将毛巾遞了過來——
“謝……謝?哎?!”
”動作好慢,要我幫你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