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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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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雙足飛龍的熱氣噴在他臉上時,他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再也得意不起來,就連想要逃跑也做不到。

我們每個人都憋着笑,迪米特拉憋得最差,笑聲已經要從鼻子裡沖出來了。所以她的手松了一下,拉着雙足飛龍的鐵鍊掉了半截在地上。那野獸咆哮着就吵目瞪口呆的漢斯爵士沖了上去,充滿仇恨地一口吞了他肥胖的腦袋。

我們一半驚訝、一半高興,沒有一個人想去解救他。我也想,就這樣順勢讓這猛獸将這小人的腦袋啃掉,那才解氣呢。可是為了不被判叛國罪,我還是上前去用利劍挑開它的大嘴。雙足飛龍于是哇的一聲将漢斯爵士的頭吐了出來,那腦袋包裹着黏糊糊的唾液,吓得半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是很可惜,還連在他那愚蠢的脖子上,并且十分完整。

我把他拎起來,一把丢到更遠的地方去。迪米特拉趕緊把鐵鍊在手上纏了好幾圈抓緊。

在場的所有人多少都覺得有點遺憾。不過好在同伴們極具理智地理解了我的做法。我回應了漢斯爵士先前的羞辱,恭敬有禮地對他說:

大人,請原諒迪米特拉的粗魯,我們和這樣的怪物戰鬥,并且按照陛下的指示,帶回了整整十隻雙足飛龍,我們也沒想到英勇的大人會如此害怕。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我們的君主看到他的心腹已經無法在我們這群人跟前立威,心煩意亂地擺擺手叫我們去了。他不情願的賞賜也很快随之而來。我們狂歡、痛飲了三天三夜。封地的百姓們在城門口夾道歡迎我們的凱旋。

好了,這就是帝孚日的布萊姆和他傑出的部下們與雙足飛龍的故事。”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要太像宴席上吹噓自己功績的讨厭的大人物。這個“布萊姆對決漢斯爵士”的系列故事他講得繪聲繪色,每一次和部下們喝酒,或是節慶日與封地的子民們狂歡時,他都要演上一出,場場叫座,喝彩滿堂,已經成了布萊姆的支持者間不可或缺的餘興節目。

與此同時,土豆和面包熬的濃粥在他不斷的攪拌下終于不那麼滾燙。他不動聲色地看了萊雅麗一眼:雙目無神、一動不動,不像是聽進去了半點。他趁勢舉起勺子放在她的嘴邊。她沒有回應,并且也沒有想要回應的意願。

“再不吃的話會冷掉的,那樣可就更難下咽了。”他輕聲勸道,像是應對一個挑食又倔強的孩子一樣柔軟。

萊雅莉愣了愣,反應了一會,沉默地低下了頭。

“你才剛醒,是不是還不餓?你的精神看起來好些了。”他盡量不把失望擔憂的神情擺在臉上,隻是放下勺子,朝她勉強笑了笑。

在心裡,他已經崩潰發狂了幾百回。她還是幾乎什麼都不吃,一天比一天消瘦。然而布萊姆卻在今天白天小憩時,抓到她偷喝他水壺裡的烈酒。

她似乎也回憶起了這個小插曲,很不自在地把頭沉得更低。布萊姆極力克制住看向她時眼神裡的痛楚——在他眼裡,現在還能看見她鮮血淋漓的樣子。

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他都希望她能盡快恢複健康。可是她毫不在乎、自暴自棄的表現将他的心都要撕碎了。原本就是他連累了萊雅莉——他痛苦地想道——害她失去了平靜、正常的生活,還目睹了同伴的慘死。如果連她的健康也要搭進去,那麼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然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想法。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萊雅莉,不情願地起身開門,原來是旅店的侍女送來了浴盆和熱水。

他們之間立馬陷入了一種謹慎的沉默。他咬了咬牙,暗下決心,今天即使是惹她生氣也要勸她吃些東西。他硬下心腸,用堅決的态度抓起碗,舀起滿滿一勺遞到她緊閉的嘴巴旁邊。

“我現在想先清洗一下。”

她冷漠地回應着,把頭撇向一邊。嘴唇從他湊過去的勺子邊上淺淺劃過去,在嘴角留下一道粥的痕迹。她甚至沒有舔一下嘴唇,隻是用手背快速地将食物殘渣拭去。随後她就要起身從床上站起來。

過去的兩周她不是昏迷不醒,就是躺在床上修養,這是她時隔多日第一次下地。果不其然,她的兩條腿一沾到地闆就像隻剛出生的小馬駒似的打顫。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連碗都來不及放下就扶住了她,心急如焚地說道:

“像這樣一點東西也不吃,怎麼行呢?請至少吃一點吧。”

她面無表情,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就将他推開了。一陣布料的摩擦聲後,她身上的衣物已然脫到腳底。她渾身赤裸地站在浴盆前,肋骨像六根尖刺即将要紮穿她的身體那樣浮在她蒼白的皮膚下。她的身體已經不是瘦弱,而是病态的幹癟。遍布她身體的血痂與傷口像是要将她撕裂成碎片。

他怔住了,就像有人将他傷得體無完膚那樣止不住地顫抖,握着碗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在照料萊雅莉身上的傷口,因此過了半晌他才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趕緊像觸電一樣站了起來,背過身去。

“我知道了,你洗漱吧。我叫人給你置辦了換洗的衣物,全都收在床底的箱子裡。我就站在門口,透口氣。”他漲紅了臉,迅速地說出這一連串的囑咐,然後打開一道門縫,逃竄似的溜走了。

站在門外,他才意識到他手裡還捧着那碗粥。

他長長歎了口氣。隔着門,他聽見了她不急不慢的腳步聲,随後便是一陣陣不停歇的舀水聲。

看到她形銷骨立的身體,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憂慮。每天他都費勁心思地将各種食物帶到她的面前,糖、蜂蜜、肉桂、葡萄酒炖的肉、鵝肉塞的餡餅。每當她願意拿刀叉碰一下食物,他都會感到心裡松泛不少。可惜這不時常發生。大多數時候她拿叉子攪一攪醬汁,都懶得往嘴裡送,就騙他是吃過了。她一天天地瘦下來,身子比蘆葦杆還輕,他的憂愁也一天天加深,眉毛越鎖越緊。

水聲不停地折騰了約莫半個小時才停了下來。萊雅莉猶豫的腳步從浴盆裡踏了出來。一陣布料的窸窣聲後,門被她開了一道小縫。她一頭紅發浸滿了水,像藤蔓一樣沾濕了白色的内衣。幾條帶子松松垮垮地散在她身後,一直拖到地闆。

“她們買的衣服……我一個人沒辦法穿。”她很冷靜地陳述着情況。

布萊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着自己的疏忽,充滿愧疚地說道:

“我去叫侍女們來幫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吞了下去。萊雅莉還沾着水汽的手輕輕地扯住了他的手肘。他的袖子全被打濕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欲湧上心頭,令他的胃一陣縮緊。他趕緊打斷了自己還沒來得及産生的念頭,咒罵着自己,卻乖乖被她拉進了房間。他的顴骨瞬間被房間裡的蒸汽蒙得通紅。

她脖頸與後背裸露的皮膚紅腫不堪。她一定用力地洗了很久。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像是侍奉公主的侍從那樣小心地纏繞着内衣的系帶,然後将襯裙套過她的頭頂拉下來。他沒有想到女士的服裝穿脫起來如此費事複雜,緊張得大汗淋漓,再加上她身上剛盥洗過留下的熱氣,他的臉此刻比煮熟的香腸還燙。

平日裡比驢還倔的萊雅莉現在竟然溫順地任他打理,他立馬決定趁熱打鐵,用毛巾裹住她的濕發,一點一點輕柔地吸取頭發間的水汽。濃密鬈曲的紅發像水藻般纏在他的指尖,又滑溜溜地流走。他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撫過她的頭發,過了很久才意識到毛巾早就沾飽了水,而他隻是着魔般地想要觸摸她。

花了很久她的頭發才幹透,他帶着溫柔的神色梳理那些發絲,從頭頂開始編成辮子。這讓他不由想到在切維厄特風餐露宿的幾個月,安德烈·洛就是這樣梳理他的搭檔安妮斯頓的頭發的。

“好啦。”他在放下她的發辮前最後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尾,可卻擔心她會不滿意,于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她依然躲避他的目光,不管是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沒有什麼起伏。房間裡的燈在地上投下她晦澀不明的影子,她過了很久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像我這樣的人。”

她沉穩的動作與語氣不論如何都像個渾身帶刺的陌生人,令他難安。他不解地搖搖頭,說道:

“我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為什麼要這樣說?是我讓你不高興了嗎?”

她看起來很坦然,卻像是在壓抑着什麼不受控制的情緒。然後她光明正大地伸手從架子上拿起他裝麥芽酒的水壺,風輕雲淡地揚起頭喝了一大口。

布萊姆嘴唇微微戰栗,那一瞬,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啪地一聲碎裂。他震撼不解,無比受挫地問道:

“我知道你經曆了可怕的事情……可是萊雅莉在那個時候對我寫下了’救命’,對吧?所以萊雅莉,你是想要好好活下來的。為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的健康呢?”

水壺被大力敲在了桌上,裡面的酒因為震動灑出來一點,淺淺的一灘透明液體反射着他們對峙的倒影,像是将他們的形象關進了一個扭曲的凸面牢籠。

“是啊,究竟是為什麼呢。”她喃喃地說道,語氣冰冷,“你都看見了吧……我的身體。”

“不是那樣的……對不起。”他手忙腳亂地解釋道,“你受了傷,又昏迷不醒,所以我才唐突了,如果這使你不高興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決絕地打斷了他,平靜地說着,“我是說,你已經看到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困惑不解,她颠三倒四的說辭不論怎麼聽都像是胡言亂語。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像這樣……像牲口一樣被對待,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死活,隻是一具身體,一具用來進行低賤勞動的身體,不配有一個不朽的靈魂。像我們這樣的人……布萊姆,你知道嗎?前兩年倫敦爆發了疫病,卡裡家的一個女仆染了病,很快就被他們趕了出去,沒過多久她就死了。而每次宴席舞會上,衆賓環繞的時候,卡裡先生都要贊美他妻子的寬和慈愛,不論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女仆犯了什麼處置,這位品格高貴的太太都像我們的母親一樣擔憂;如果仆人不幸生病,她都會如何如何親力親為、滿懷慈悲地看望。

我還知道幾個上流社會的男人,以及他們的男傭,肆無忌憚地□□地位低下的女仆。很多人被迫做了妓女。而這樣的事如若被發現,隻需要罰款就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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