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聿笙幾乎殘忍地把付梧按在懷裡,感受着懷裡omega的顫抖和哭泣,直到信息素完全注入腺體,形成一個徹底的臨時标記。
“你......”
付梧的聲音裡夾雜着痛苦和難以忽視的快感,陳聿笙的信息素毫無保留地注入付梧的腺體,像海水一樣死死包裹住付梧,付梧的鼻腔、大腦、乃至血管裡都奔湧着這股野蠻且強勁的信息素。他喘着粗氣癱軟在陳聿笙懷裡。
陳聿笙仍然不滿足,捏着付梧的臉咬他柔軟的唇瓣,力道大到付梧的臉都被捏的發白。
唇舌糾纏,信息素的作用下,付梧竟然開始回吻陳聿笙。可惜陳聿笙神志不清沒察覺到,隻知道一味的索取。
醫生進來的時候,付梧已經被迫衣衫不整了很久,胸膛和脖子上滿是痕迹,掐的、咬的、吮的。陳聿笙正在試圖解開他的睡褲,還沒成功就被突然闖進來的醫生強行打斷。
剛标記過omega的alpha領地意識極強,醫生一開門陳聿笙就爆發出驚人的攻擊性,腺體裡源源不斷釋放出壓迫信息素,懷裡半昏的付梧難受的悶哼一聲,顯然已經瀕臨發情期。
幾個醫生一起圍過去,強行給陳聿笙打了一針鎮定劑,把昏迷的兩個人都拉到醫院。
付梧被掐的腿根的肌肉都在哆嗦,幾個醫生在救護車上給他打了抑制劑,所幸還沒到假性發情期,付梧難受的哼唧兩聲便昏睡過去。
陳聿笙在鎮定劑的作用下不得不昏過去,他閉眼前還在死死盯着付梧,像是要從他身上盯下來一塊肉。
付梧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病房,睜眼便是潔白的天花闆。陳聿笙不在身邊,付梧掙紮着起來按鈴,值班護士很快趕過來。
“我弟弟呢?”付梧一張嘴才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厲害,他咳了兩聲,焦急地看着醫生。
“你弟?易感期那個?在隔離室呢。”
付梧點點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紗布,感覺脖子疼得厲害,“我這是怎麼了?”
護士解釋道:“腺體都快被咬穿了,疼是正常的,以後家裡要常備alpha的抑制劑。”
“......好。”付梧心情複雜地垂下眼。
這都什麼事啊......
“對了,住院費一會兒去樓下繳,陳聿笙的,還有你的。”
“我的?我沒事啊。”付梧一愣:“要交多少錢?”
“alpha隔離室一天五百,還有些你弟弟的藥錢,市裡沒有omega的隔離室,是我們醫院自己建的,一天兩千。”
“兩千?”付梧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努力把自己的下巴收回來。
謝謝,還是躺馬路牙子上等死更現實。
護士見狀,歎了口氣:“你不住也行,一會兒再打一針抑制劑,不過你這個情況比較複雜,alpha标記你之後去隔離了,你沒有他的信息素安撫,這幾天一個人會困難點......我還是建議你住院。”
付梧嗯了一聲搖搖頭:“我沒事,現在能去看他嗎?”
陳聿笙正在隔離室昏睡着,付梧從單向玻璃往裡看,陳聿笙一隻手上紮着針輸液,嘴上帶着止咬器,頭發很淩亂,看着有點狼狽,但總算狀态好了點。
付梧想起陳聿笙把他按在床上标記的畫面,感覺耳根控制不住地發熱。
操,這小王八蛋,以後可怎麼相處。
付梧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回家洗了個澡,累的倒頭就睡。
睡到半夜,付梧陷入假性發情的後遺症,渾身高熱,燒的他昏迷不醒。
護士沒騙他,付梧确實挺困難的,從半夜斷斷續續燒到第二天中午也沒醒。
一大早沒見到得力員工的于小榆很是疑惑,付梧從來不遲到早退,在店裡也是積極工作派,不會不聲不吭地曠工,他給付梧打了幾個電話沒人接。
這種疑惑終于在于小榆打第二十個電話時化為實質的焦躁不安,于小榆抄起車鑰匙,飛快趕到付梧家,家裡似乎沒人,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于小榆打了個電話過去,卻聽見付梧的手機在家裡響起。
我靠!不會是被入室搶劫了吧!懸疑劇資深愛好者于小榆吓了一跳,手已經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他麻利地掏出一根鐵絲,捅進付梧家門鎖的窟窿裡擰了幾下。
“啪嗒”一聲,門鎖開了。
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從門後冒出來,嗆的于小榆直咳嗽。
“付梧!你怎麼回事!”于小榆大喊一聲走進屋子——四十平的小房子分出兩間小的不能小的卧室,所謂的廚房連門都沒有,就是個小小的竈台,旁邊放了個置物櫃。
付梧家裡沒多少東西,但顯然不是獨居,因為不會有一個獨居的omega家裡所有的家具上都有alpha的氣味,顯然和空氣裡的alpha信息素是一個主人。
什麼情況?付梧談戀愛了?沒聽他說過啊。于小榆沒看見付梧,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卧室門。
沒人應,于小榆推開門。
付梧燒的臉色酡紅,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房間裡的窗戶大開着,一直往屋裡灌風。
“卧槽!你他爹的在搞什麼!!”于小榆大喝一聲,上前試探付梧的鼻息。
“還好還好,還活着。”于小榆松了口氣,去洗手間洗了塊毛巾蓋在付梧腦袋上,從床頭櫃找出退燒藥,開了瓶礦泉水給付梧灌下去。
昏睡着的付梧被于小榆有些粗暴的動作弄着皺了皺眉,接着被退燒藥嗆醒了。
他睫毛抖了兩下,虛弱地睜開眼:“你——”
“噓噓噓,别說話,你快燒死了知不知道!”于小榆見他醒了,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付梧緩了緩神,開口道:“謝謝你。”
“謝什麼。”于小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你丫的到底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萬一我今天沒來看你,你燒死在這兒都沒人知道!”
“......謝謝。”付梧看着他的眼睛,極其真誠的又重複了一遍。
于小榆徹底沒脾氣了,歎了口氣去廚房熬粥。
竈台旁邊的置物架被付梧收拾的極其整潔,為數不多的食材井井有條地放着,冰箱還沒于小榆腰高。
準備為了病号大展廚藝的于小榆一打開冰箱就傻眼了——裡面隻有冰箱門打開時扇出的一陣西北風。
“這小子,家裡連點吃的都不買?”于小榆嘟囔了兩句,最後隻好熬了點白粥作罷。
粥熬好的時候付梧已經沒那麼暈了,退燒藥藥效來的快,付梧迷迷瞪瞪地喝了半碗粥,終于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于小榆看着他脖子上裹着紗布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在家裡燒暈過去了?”
付梧咳了兩聲,終于把嗓子裡沙啞的感覺咳走了。
“我沒事,這是個意外。”
“意外?”于小榆顯然不信:“那你脖子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實話告訴我。”
“真沒有。”付梧搖搖頭,他隔着紗布碰了一下自己的腺體,疼得直皺眉。
“那是怎麼了?你談戀愛了?”于小榆提高音量,聲音有些僵硬:“這alpha也太不負責了!你燒成這樣他人死哪去了!”
付梧無奈地拍了拍于小榆的手背:“别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付梧草草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始末,于小榆憤怒的心情才慢慢平複,他僵硬地又問了一句:“真的隻是弟弟?”
“什麼?”付梧愣了下神。
“沒......沒什麼,我是說你們倆應該小心一點,抑制劑應該是家裡的必需品,這是常識,一會兒我給你買點送過來。”
“别,太破費了,現在我可沒錢還你。”付梧說的是實話,他為數不多的存款全給陳聿笙交住院費了。不過他很慶幸自己有點存款,不然陳聿笙這種情況還真難應付。
“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哪有錢還你......”付梧搖搖頭。
“還什麼?”于小榆無端覺得生氣:“抑制劑能有幾個錢!難不成下次這種情況還讓他咬你脖子?吃不起飯你倒是跟我說啊,我還能看着你餓死不成?”
付梧依然半愣不愣地看着于小榆的眼睛:“你幫我?你和我非親非故的,為什麼幫我?而且我也沒錢還你。”
于小榆覺得自己要氣絕身亡了,原因是撞木頭了:“付梧......别說咱倆相識一場,就算你是個陌生人,我幫你也不是圖你能怎麼回報我。我自認為算你的朋友,所以我想告訴你,人有時候可以依靠朋友,再堅強的人都可以。”
“......謝謝你。”付梧從小就鮮少接受别人的幫助,更何況他現在早已成年且能獨立生存。
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光和親爹鬥智鬥勇,付沉山惦記這套小破房子,總猜忌付梧的母親是不是給付梧留了一筆巨款,隔三差五把付梧打工掙的錢想辦法要走,要麼偷,要麼賣慘哭窮。付梧每天想辦法不被付沉山打包賣了都耗盡心力,有血緣關系的父親尚且每天想着怎麼榨幹他身上最後的價值,更何況陌生人呢。
付梧突然感覺心髒一陣酸澀,他深吸一口氣,頂着頭暈站起來:“我好多了,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