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鋒離黎思謙工作室非常近,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裡黎思謙已經給陳聿笙想了幾百種死法,這要付銷一聲令下,他就把陳聿笙打得親媽都不認識。
結果剛一停車,付銷就解開安全帶對他說:“你在車上坐着。”
黎思謙:“?”
付銷打開車門:“聽話啊,六點前我要是沒下來,還指望你報警呢。”說完才擡頭看了一眼祿鋒地大樓。陳聿笙這幾年生意做大了,以前靠他養的時候,兩個人看見這種玻璃通透的高樓都不敢靠近,遠遠地看上一眼就趕緊走了,仿佛這種作為“城市化”象征的寫字樓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似的。
那現在呢,陳聿笙,你現在和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滓還有多大區别?
付銷挺直了腰,收起遊走的思緒,不卑不亢地進了大樓。
他頗講規矩地先去前台打了招呼,前台隻擡頭看了他一眼就恭恭敬敬地說:“付先生,左手邊專用電梯直接上頂樓,那一層都是董事長辦公室。”
付銷點點頭,還沖她展開個頗為養眼的笑來。
前台小姐感覺自己被電了一下。
付銷在觀光電梯裡的時候往樓下看了一眼,心說陳聿笙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這電梯恐高的人連上不敢上。
董事長辦公室連接了全公司所有監控顯示器,付銷不知道從他踏進監控範圍的第一秒就有人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從他下車開始,到對前台的小女生放電,到從電梯裡往下看,然後敲響辦公室的門。
“進來。”陳聿笙的聲音隔着門傳出來。
付銷推門進來,一進門就被一股酒味沖的快暈過去。陳聿笙不知道在辦公室裡釋放了多少信息素,見他進來隻是淡淡地看他一眼。
“來了。”陳聿笙沖他一揚下巴:“坐。”
付銷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大方方地往他對面一坐,等他開口。
陳聿笙隻是在他面前放了杯茶。
“謝謝,”付銷沒動,嘲弄地看他:“你的東西我不敢喝。”
四年前喝過一次,四年後又喝過一次,這輩子都記住了。
陳聿笙沒說話,隻是又釋放了一些安撫信息素,付銷可恥地好受了不少。
他漂亮的眉毛擰在一起:“把你的信息素收回去,我聞着惡心。”
“和我弟弟的像嗎?”陳聿笙突然問,“信息素。”
“什麼?”付銷沒反應過來,“你弟弟的信息素我怎麼會知道是什麼味道,我又沒和他上過床。”
陳聿笙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付銷有種用視線被人脫光了的不适感。
“我們來談談你的電影。”陳聿笙适時收回視線,主動提起付銷此行的目的。
“沒什麼可談的,”付銷直說:“你要怎麼樣才能繼續做這個項目。”他不明白,明明是說好的事,為什麼能輕而易舉反悔,陳聿笙以前分明最讨厭言而無信的人。
“付梧,你是強盜嗎?”陳聿笙往沙發上一靠,大叉着腿,一副上位者的坐姿,“你說投資我就投資?我不缺錢,違約了你能拿我怎麼樣?說點我想聽的。”
他想聽的?付銷心裡覺得好笑,不繼續步步逼近,對着陳聿笙狂放的坐姿面露譏諷道:“怎麼?需要我現在給你口嗎?”
陳聿笙一下子站起來,走到付銷跟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逼他仰着頭看自己。
“你嘴還能再臭點嗎?付梧。”陳聿笙塞了兩根手指在付銷嘴裡,卡住他的牙關,讓付銷張着嘴卻沒法說話。
付銷擡腳狠狠踹在陳聿笙大腿上,把他踹的一個踉跄。
“你有病嗎陳聿笙?”付銷嘴角還沾着自己的口水,氣得想啐陳聿笙一口,“你是畜生嗎?好好跟你說話不行是嗎?欠罵是不是!”
陳聿笙後退兩步站定,不再靠近他,神色如常地端詳他發火。付銷一瞬間分不清他倆究竟誰是小孩,陳聿笙看他的眼神像看自己鬧脾氣的寵物似的。
心裡莫名窩火,付銷隻想速戰速決:“你到底想要什麼?讓利給你?還是你看上哪個小明星了?”
陳聿笙悠然地抱着手看他。
“陳聿笙,再不說話我走了。”付銷的耐心即将告罄,說着就要起身。
陳聿笙上前按住他的肩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邊上。
付銷一陣煩躁,憑什麼你讓我坐我就坐,于是不顧陳聿笙的動作就要起身。沒走幾步被陳聿笙大力一拽,陳聿笙一隻手箍住他的腰,一隻手把他往半人高的辦公桌壓,随之而來的還有大量壓迫信息素,被标記過的omega根本受不了這麼猛烈的信息素攻勢,付銷的眼淚立刻被擠出眼眶,順着臉流到脖頸上。
付銷四年沒哭過了,一種難言的恥辱漫上心頭。
他坐在桌上開始掙紮,辦公桌上的東西被他掃落一地。付銷氣得想一口咬死陳聿笙,他就不該踏進祿鋒的門一步,就不該自己回國拉投資,就不該在二十歲那年上街閑逛,就不該撿這個小畜生回家。
陳聿笙捏住他的臉,讓他的頭不能亂動,自己擠進付銷兩腿間站着,湊過去吻掉付銷一發不可收拾的眼淚,釋放了一縷安撫信息素給他。
“哭什麼呢?付銷,”陳聿笙把手順着他衣服下擺摸進去,按住他還隐隐作痛的腰,付銷依稀記得這和昨晚的動作一模一樣,他感到難過。
“你得付點我得不到的......”
付銷想不明白陳聿笙有什麼得不到的,他現在有錢有權,以前憑着光鮮的外表就能過得不錯,現在更是想要星星月亮都有人搶着去摘,為什麼非跟自己過不去呢?
“陳聿笙啊,我要殺了你......”陳聿笙的吻落在付銷光滑的頸側,嘗到他濕鹹的眼淚。
陳聿笙停下動作,看着付銷的眼淚流下來。
“你們一家人都見不得我好過,你爸你媽你弟弟,還有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