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她忽然回頭。
兔妖仍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面容卻悄悄發生變化。長耳朵消失了,秀氣的臉也逐漸變成她熟悉的精緻模樣。就連一雙筆直的腿,也被泛着青藍鱗光的魚尾替代。
……
貝蓓置身牢獄。
昏暗一如既往。
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貝蓓摸不着頭腦,心中卻僥幸。
莫非是系統突然良心大發了?
不管不顧,她馬不停蹄的奔向心心念念的地方。
砰!
貝蓓撞上一個黑色大門。
她摸了摸額頭。
奇怪?
不疼也不腫。
黑衣人做了什麼來着?
貝蓓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隻好瞎猜。
嘛咪嘛咪哄!
果然,門沒開。
那…
芝麻開門!
門還是沒開。
貝蓓有些氣餒,一腳踹到門上。
大門輕晃,白色碎屑不斷掉落。
貝蓓後退一步。
溫暖的橙光乍現,門猛的打開。
光太刺眼,她一下便閉上雙眼,可照射在眼皮上的光瞬間消失。
睜開眼,黑暗又籠罩整個牢獄。
寂靜忽然被打破,一聲聲鞭繩拍擊□□的響聲回蕩在耳邊。
“讓你犟!讓你犟!”
貝蓓似乎在哪聽過,這耳熟又陌生的聲音。
聲音尖銳刺耳。
“吃!”
話音剛落,一束燈光從天而降,直打在聲音的位置。
是那隻看管牢房的鼠妖。
不複白天的讨好谄媚,此刻,他的臉上隻有專橫跋扈。
眯眯眼裡閃爍着兇殘的精光,鼻孔因用力而擴張,嘴角抽搐,扯得面部肌肉橫飛,滿臉的猙獰。
忽然,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鼠妖的面部肌肉抛上,又重重墜下,猛烈的顫動,鞭子高高揚起。
啪!
一聲巨響。
鞭子摔打到肉上。
鼠妖頭上的燈忽然滅了。
角落裡的牢房,亮了。
衣衫褴褛的明涯蜷縮在牆角,垂着頭,臉被散落的發絲遮擋,血淋淋,滿身鞭痕,其中有一道微微腫起,鮮紅色格外礙眼。
他一聲不響,仿佛沒有痛覺的布娃娃,隻是從前精緻的娃娃,變成了破布模樣。
鞭子,眼看着又要落下。
氣憤讓貝蓓化作一陣風,飛到鼠妖面前。
奇怪的是,鼠妖卻像沒看見她。
來不及多想,伸出手,她準備接住這道鞭子。
啪!
鞭子穿過她,打在明涯身上。
怎麼回事?
貝蓓揚起手,氣沉丹田,她呼喚着深藏在她身體裡的力量。
小光團很聽她的話,緩緩升起,暖流彙聚熟悉。
啪!
啪!
兩聲同時響起。
明涯身上新增一道紅痕。
可鼠妖卻不似剛才嚣張。
他滿臉不可思議,捂着臉,驚慌失措的環顧四周,“誰!誰!給我出來!”
嘶!
貝蓓掌心又麻又痛,心裡卻很高興。
她打到他了!
是不是代表,雖然她碰不到鞭子,卻能碰到人!
“是你吧!”鼠妖眼中流出毒汁。
視線對上的那刻,貝蓓感覺自己被蜇了一下,連魂魄都在顫栗。
但是很快,她便發現鼠妖并沒有發現她。
他疾步走到門前,對着木門飛踢一腳,憤怒的朝着明涯甩了一鞭。
“是你吧,是你在搞鬼!”
鼠妖雙眼冒火,仍舊不解氣,手臂飛掄,啪啪啪的落下好幾鞭,這每一鞭都無比刁鑽,鞭鞭落在明涯尚未愈合的傷處,打得他悶哼,将身體蜷縮得更緊。
“别打了!别打了!”
貝蓓大聲呐喊,卻隻是白費功夫,鼠妖根本聽不到,依舊一下又一下的将鞭子甩到明涯身上。
明涯不躲不閃,一言不發,任鼠妖鞭打。
她撲到明涯身前,想為他阻擋,可鞭子一次次透過她的身體,拍打在明涯身上。
沉住氣,貝蓓,沉氣!
身體裡的小光團卻像死了般沉寂,沒有給她一絲回應。
她不管不顧的拉住明涯的雙臂,如同初見時救他,拽着他往旁邊躲,可雙手每次都會撲空。
“躲呀!
“你快躲啊!
“怎麼不躲?
“躲開啊!”
貝蓓難以自拔的哭着,心中的悲傷被莫名的氣憤替代,她一巴掌扇在明涯的手臂上。
“貝蓓?
“是你嗎?貝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