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妖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無聲的默契讓他們一唱一和。

明涯先打頭陣。

他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臉浮誇。

“這狐狸妖一看就不正經，身上臭味滿得都溢出來了，騷氣得不行，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臭的妖怪。”

明涯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就像酒館裡那隻入邪的妖一樣，味道惡心得不得了。”

聽明涯這麼說，貝蓓下意識就擡起胳膊四處聞自己的身子，林田田也湊過來聞。

二人面面相觑，皆沒有聞到所謂的騷臭味。

大黑又接着說道。

“在下學藝多年，見過無數人，也見識了數不清的妖，卻從未見過正經妖自願将自己的獸身特征暴露出來。而那些願意将獸身特征暴露的，任人看、任人摸的，多半都不是良妖，都是在那勾欄院裡賣弄風騷的。”

此話一出，明涯的脖子連着耳根泛起薄粉，他支支吾吾。

“也不是都是這樣。”

“看到沒！連你的同伴都不支持你的觀點！”

林田田抓住機會開始反駁，她抱起胳膊。

“我總算是看清了，你呀，就是嫉妒！嫉妒人家小白狐貌美如花，自己又長不成那樣，所以就百般诋毀。”

“唉！”

大黑急得團團轉，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得甩袖重重歎氣。明涯也自知理虧不再針對大黑，老老實實的跟在貝蓓身邊。

過了一會，大黑的背突然被林田田戳了一下。

她的眼裡充滿期待。

“大黑顧客剛剛提到勾欄，原來你們妖也有勾欄，不若帶我們去見識見識，這樣我就信你說的話了！”

大黑面露難色，林田田卻乘勝追擊。

她蠢蠢欲動。

“可以嗎？大黑顧客？走吧！大黑兄！”

反觀這邊的大黑，眼中盡是不願，又不知如何拒絕，忽然，一旁的貝蓓闖入他的眼中。

“貝蓓姑娘！”

他高呼一聲，直走到貝蓓面前，指着她的腦袋。

“你頭頂有蟲子！”

“在哪兒？”

大黑期望的尖叫沒有出現，局面也沒有如他期待的那樣變得混亂。貝蓓很淡定，她掃掃自己的頭頂，一臉迷茫。

“這，不，那邊，對對，就差一點點！”

聽着大黑的指揮，貝蓓瘋拍自己的腦袋，卻一直找不到蟲子，她有些惱了。

“蟲子在哪？你騙我？”

大黑神情僵硬了一秒鐘，他呵呵尬笑兩聲。

“我來幫你。”

還沒碰到貝蓓，他的手就被明涯鉗住了。

明涯臭着臉告狀，一屁股擠到一人一妖中間，将大黑擠遠。

“他是騙子！貝蓓！你頭上什麼也沒有！他就是拿你當擋箭牌！企圖轉移話題！”

大黑的意圖被明涯拆穿，來不及解釋，他就被帶着貝蓓轉身離開的明涯揚了一身塵沙。

……

憑借一己之力惹怒三人的大黑一路上鞍前馬後。

想同林田田示好，可林田田隻會冷着臉說勾欄二字。大黑什麼都能做，唯獨帶林田田去勾欄院這件事，他是一點也不想做。

他果斷放棄，轉戰貝蓓。

大黑想和貝蓓道歉，可明涯這隻攔路虎就連背後都仿佛長了眼睛，每當他想靠近，明涯總會第一時間察覺，将貝蓓牽到離他遠的地方去。

趁着二人買零食的功夫，大黑擠到明涯身邊，幽幽開口。

“明涯兄弟，在下真的隻是想和貝蓓姑娘道個歉，我對貝蓓姑娘絕無一點非分之想。”

“你說真的？你真的不喜歡貝蓓？”

欣喜的話還沒過腦子，就先跑了出來，意識不對，明涯急匆匆的找補。

“我是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明涯思索一會，也不知腦補了什麼，将信将疑的眼神迅速轉變為了然。

“休想騙我！貝蓓這麼好，我不相信你不喜歡！”

大黑也惱了，沖動的話語脫口而出。

“我喜不喜歡貝蓓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指手畫腳。”

此話一出，明涯僵在原地，神情有些慌亂。

“我做什麼自有我自己的道理！”

他匆匆扔下一句，便再也不理大黑了。

打這之後明涯把貝蓓護得更緊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貼在貝蓓身旁，時不時還朝着大黑投來警惕的目光。

大黑無奈口氣，在心中責怪自己，怨恨自己沒事找事，惹了明涯這條傻魚。

正當大黑糾結之時，耳熟的哭聲又重新響起。

有人在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