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有沒有人能來救救我啊。”
嬌柔的呼救聲從遠處傳來,傳入貝蓓的耳中。
“來人啊,救救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那人大聲呼喊着,貝蓓順着聲音向遠處望去。
一隻老虎印入眼簾。那老虎雙足站立,比路過的其他妖還要高半個腦袋,渾身黃毛,虎額上有幾道黑色斑紋,組合起來看像個王字,更像一朵綻開的黑色花朵,娟秀的刻在威風凜凜的虎首上。如此威武龐大的老虎卻身着一身粉色衣裳,輕薄寬大的裙擺随風飄揚,灑到身後,又被她一手攬回,她身後的狐狸一覽無餘。
狐狸正被拖拽着前行,他的一隻爪子被老虎攥着,後半身卻軟趴趴的癱在地上。狐狸通體雪白,身上蓬松的毛迎風揚起,而身下的毛卻濕答答的,一縷縷的蜷縮着彎曲在身下。随着老虎的拖行,潔白的腹部染上了烏黑的印記。
“這不是我們剛剛遇見的那隻狐狸精嗎!就是那個叫宵白的!”
林田田驚呼出聲,卻聽見宵白又掙紮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宵白用另一隻爪子瘋狂的拍打虎掌,嘴裡大聲的呼喊着,上半身也不停的扭動着,試圖擺脫老虎的桎梏。似乎是看見了貝蓓,他忽然眼睛一亮,眼淚潸然落下。
他哽咽着,“求各位大人救救宵白,這虎精不僅搶了大人給奴家的錢币,還強虜了奴家。求各位大人救救奴家吧。”
宵白一邊哭訴,一邊奮力掙脫着,可他的動作在老虎面前卻微乎其微,老虎并沒有因他的掙紮松手。
“我們救救他吧。”林田田有些不忍的移開視線,正打算上前施救,卻被大黑攔住了去路。
“不可!”大黑擋在林田田身前,闆着臉問道,“這樣貿然上前未免太過危險。你看得出這女子是虎精嗎?”
林田田不知大黑為何會這樣問,她一臉疑惑的搖着頭。
隻見大黑壓低嗓音,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若妖不主動顯原形,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身。可這狐狸卻輕易點出了這女子是虎妖。說不定這兩隻妖是一夥的,演的一出苦肉計謀,為的就是騙我們上當!”
他環視四周,招招手,示意貝蓓二人走近些,接着低聲說道,“再者,就算狐狸是受害者,可我們不知道這虎妖是個什麼身份,實力有多強,若是他實力非凡,我們都不能敵怎麼辦?”
大黑的這番話說得在理,林田田有些動搖,她遲疑的收回腿。
可宵白那邊又傳來新的動靜。隻見老虎額前的黑色絨毛皺作一團,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抓住狐狸的前肢,輕輕朝外一掰。這一刻,貝蓓仿佛聽見了清脆的骨裂聲。
“啊!”宵白痛呼一聲,前肢也如同後肢一般,軟軟的垂在土地上。不難猜出,宵白癱軟無力的後半身隻怕也是這樣被老虎折斷的。
老虎又将宵白一把扛在肩上,一隻虎掌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能再高呼。宵白眼中蓄滿了淚,拼命搖着頭,淚眼婆娑的望着他們。
“要不我們想想其他辦法,幫幫他?”林田田的心一下便軟了下來,她憐憫的看着宵白,急切的問道。
可大黑橫跨一步,擋住她望向宵白的視線,語氣冰冷的拒絕,“沒有其他辦法,你看周圍也沒有人對他伸出援手。”
果然如同大黑所說,四周的妖都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一如往常,對宵白的遭遇視若無睹。
“你!”林田田有些惱火,瞪了大黑一眼,卻又量及大黑在四人中最高的武力值,她軟了語氣,“别人不救,不代表我們也不救。我們就幫幫他,在不損害自己的前提下,可以麼?”
“不行。”大黑挪開眼睛,不去看林田田有些乞求的眼神,無情的拒絕着。
“你可真無情啊!”林田田怒怼大黑,一場争執即将爆發,可那邊的宵白卻一反常态的安靜下來。
不知是累了,還是察覺到了旁人的冷漠,宵白竟停止了掙紮,順從的、如同麻袋一般的癱在老虎的肩上。他仍然淚眼朦胧,卻緩緩垂下了頭,有一滴淚,随着他的動作滴落下來,陽光透過淚花折射出晶瑩的光,緊接着滑落到地上,濺出一朵小花。
他,看起來徹底放棄了。
“我要救他。”四個字一出,林田田與大黑的争執被打斷了。
“貝蓓姑娘。”大黑喚了一聲,滿眼不贊成。
沒等他拒絕,貝蓓又繼續問道,“這地下城可有類似官府的地方?那些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