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褚楚頭一扭,看向江閑,壓眉提唇,楚楚可憐的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給人跪下了。
公式輸入正确,某人耳根子是特别的軟,晟陽心想。
“怎麼說啊,江神?”晟陽問。
江神……
江神此時如坐針氈,他有些無語,最後還是出聲道:“找别人吧。”說完站起來走出教室,直奔辦公室。
嗯?不應該啊。
晟陽看了眼江閑的背影。
“正常,江神對這些肯定不感興趣。”林陽說。
“那沒戲了。”孟元元拍了拍褚楚的肩,安慰道。
“沒關系,至少确定下來一個人了。”褚楚說,随後把目光轉向吳來,問:“要不你和陽哥一起——”
“什麼?!”
“想我死你可以直說。”吳來瞪大雙眼,看了看褚楚又看了看孟元元,心有餘悸道:“你還沒和她說那事?”
“沒啊,我嘴很嚴的。”孟元元睨他一眼道。
“行。”吳來服了。
“不用費心,”晟陽看了眼江閑的課桌,笑道:“我去加把火。”
走廊上有不少人在曬太陽,手上當然拿着書,這樣就有了離開座位的正當理由,畢竟李昌是個見人上廁所都要挖苦人幾句的終極變态。
晟陽穿過細細密密的讀書聲,走到樓梯口那時江閑正好從辦公室出來,手上還拿着幾沓卷子。
“還以為你躲裡面不準備出來了。”
江閑:“你見過有誰躲人去辦公室?”
“誰知道呢?”晟陽笑了笑,指着江閑的手問:“這什麼?”
江閑把一沓卷子拍晟陽身上,說:“童總出的數學競賽題。”
“競賽題?”
一般來說,數學競賽和他們文科班的人是沒什麼關系的,隻有江閑還有三班那兩人能被選上,但最近幾次考試的成績大家都有目共睹,童謠也十分執着于讓晟陽參賽。
隻是,這人對競賽根本沒興趣。
“别了,”晟陽一手搭在江閑肩上,一手扶着額頭,說:“我一學習就頭疼腰酸渾身不爽,算了算了。”
江閑“呵”了聲,往教室後門走,“前兩個月怎麼沒看見你一學習就渾身不痛快?”
這是說補課那段時間,晟陽湊近到江閑耳邊,壓低聲音說:“那不是為了追你嘛,人都追到手了還學個屁。”
走廊上的讀書聲不絕于耳,江閑感覺有股電流順着脊椎直上腦門,難得心虛地看了眼周圍,然後伸手把晟陽推到一邊,“這和我沒關系,你自己找童總說。”
“逗你的。”晟陽笑了笑,說:“我來和你說話劇的事,我想——”
“沒可能,别想了。”江閑拒絕得十分堅定。
事已至此,那就隻能……
晟陽再次把胳膊搭在江閑肩上,微笑道:“江同學。”
撒嬌沒用。
“我聾了,聽不見。”江閑直接拐進教室裡,從桌肚内拿出一套卷子。
“這樣,”晟陽把江閑桌上的卷子推到一邊,說:“你陪我演話劇,我陪你參加競賽。”
江閑抓起晟陽的手,慢條斯理地放到一邊,擡頭緩緩道:“你去不去參加競賽我都無所謂。”
“行吧。”晟陽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最後一場元旦晚會,看來隻能帶着遺憾了。”
确實,到了高三,這些與學習無關的活動就和他們再也沒有關系了,說是最後一次也說的過去。
江閑看了眼辦公室的方向,和林陽剛才一樣。
最後一場嗎?
“最後”這個詞他幾分鐘前剛好聽另一個人說過。
“童老師?”
“是這樣的,帶完這學期就不再帶了,也是沒辦法的事。”
“欸?那是你們班的學生吧。”
童遙轉身看到江閑時眼裡似是閃過一絲訝異,不自覺地拿起手裡裝了大半杯枸杞和菊花的水杯喝了口水。
“我來拿卷子。”江閑淡淡道。
童遙“哦”了聲,皺眉怼道:“把這當你家啊,進來不知道打報告?”
“說了,你沒聽見。”
“欸你!專門來氣我的?!”
童遙把卷子甩給江閑,說:“剛準備給你們送過去來着,多帶一份給晟陽,參加競賽對他還是有好處的。”
江閑:“知道了。”
他拿了卷子往辦公室門外走,童遙卻中途喊了他聲:“話别在班上亂傳,聽見沒?”
“嗯。”
“童老師不打算和你們班的學生說?”
“沒什麼好講的,我又不擅長道别啊這些,最後這段時間把能教的教給他們就行了。”
……
“看哪呢,聽我說話沒?”晟陽的聲音像穿透水面傳過來。
“聽見了。”江閑低頭看向桌上的競賽題,輕聲道。
可話音未落,江閑額頭上突然伸來一隻手,“怎麼?”
“看你臉色不太好,還以為你發燒了。”晟陽收回手,道:“話劇參不參加都行,我剛就随口一說,你不用想太多。”
“你很想演?”江閑問。
“沒啊,”晟陽三兩下把桌上寫滿字的草稿紙折成個紙飛機,随手朝空中一扔,說:“隻是覺得和你一起演挺有意思的。”
接着,晟陽笑了笑,說:“不過嘛,和你幹什麼事都挺有意思的,所以演不演都無所謂。”
有時候江閑都要懷疑晟陽是不是很擅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就算是臉不紅心不跳也能說出這些話。
隻不過,這些話對某人很受用就是了。
過了一會,江閑伸手點了下晟陽的肩,“我可以演。”
“真的?”晟陽挺意外的。
“但是,”江閑直直看過去,說:“我不演女主。”
“啊?”晟陽愣了下。
那這是……要他演女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