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媽媽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後,“不能沒禮貌!”轉而對晟陽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會說話。”
說完不等晟陽反應,忙不疊地匆匆将門關上。
一道不輕不重的響聲在略顯空曠的走廊炸開,晟陽再次感歎起孩兒她媽關門的速度之快。
“你怎麼招惹的我家姑娘?”尹西芹這位“女兒奴”發話了。
晟陽推門進去換鞋,“你家姑娘偷偷跑出去玩兒,被我帶回去交給她媽了,生着我的氣呢。”
順道買的幾雙拖鞋剛好能派上用場,他把鞋從袋子裡拿出來放那兩人前面,随後提着那兩大包東西進門。
三人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現在終于能進屋了,中間的過程可謂是十分不容易。
屋内和搬來前的樣子沒什麼差别,很多地方都是空空如也,畢竟晟陽除了衣服和樂器外什麼都沒帶。
晟陽直奔廚房,拿出袋子裡的調料和食材:“你倆什麼情況?”
“小江給我們機構編資料,今晚剛好來交接東西。”尹西芹一進門就往沙發上躺,一點沒有作為大人去廚房搭把手的覺悟,“你倆認識?”
江閑:“同學。”
晟陽:“朋友。”
尹西芹聽完樂了,對晟陽說:“聽見沒,人不樂意和你交朋友。”
這人挑事第一名,使完壞還在那幸災樂禍。
“樂不樂意也和你沒關系。”晟陽把江閑拉到廚房,當着面說人壞話,“你兼職這機構正不正規?”
江閑這份兼職是史木青介紹的,人和尹西芹剛好是大學同學,平時偶爾還會見面聚一聚,正不正規當然顯而易見。
但他很配和面前的戲精,“嗯”了聲,示意晟陽接着說。
“我初中不務正業,就是這位帶的。”晟陽邊說還邊瞟沙發上那位,“天天去酒吧,你輔導機構的小朋友知道嗎?”
“第一,不好好念書這事兒賴你,我隻是幫你開了個頭,怪你自己沒自制力。”
“第二,哥現在去的是正規場所,你嫂子管得嚴,并不會帶壞人小孩兒。”
尹西芹氣定神閑,在晟陽手裡摘下顆洗好的青提放進嘴裡,“但是嘛,你去的是酒吧還是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你哥還是你哥。
晟陽擠兌人不成反被他噎了嘴,渾身不得勁,他清了下嗓,往江閑那不動聲色地瞥了眼。
這不瞥不要緊,一瞥正好和人對視上了。
要死……
江閑目光淡淡地看過來,眼裡倒也沒帶什麼情緒,他不喜歡别人多管閑事,同樣也不愛管别人的事。
但是抵不住有人在意,“我堂堂正正的三好學生,不抽煙不喝酒,堅信法律至上,以德立身,争做為國複興獻力的美好青年。”
這話貌似不該出現在這裡,應該出現在作文裡。
江閑已經習以為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聲不吭低頭洗菜。尹西芹倒是起了興緻,繼續摘晟陽手裡的青提,“這麼怕人誤會?”
“你特地來找茬的?”晟陽一掌拍在尹西芹伸來的手上,“左拐出門,不謝。”
尹西芹及時打住:“别生氣啊,我開玩笑。”
晟陽十分熟練地将蝦仁剃淨切片放到一旁的小碗裡,動作利落,刀功娴熟。
“兩年沒見,你廚藝見長啊。”尹西芹打趣。
晟陽擡起頭:“不搭手的人去吃盤子。”
“誰說我要蹭飯,我隻吃你嫂子做的。”尹西芹逗人逗得樂此不疲。
呵。
這話攻擊力輻射範圍還挺大,晟陽白眼翻出一片天,至于江閑,他隻是個無情的洗菜機器。
他倆表情一動一靜反差感很大,莫名有股喜感,尹西芹樂了好一會兒。
他樂完了微微正色,道:“說點正經事,下周末有場樂隊演出,你來不來?手沒生吧?”
晟陽初中進樂隊、在場上演出都是尹西芹帶着玩兒的,樂器也是他手把手教,算起來也算晟陽半個老師。
他這人看起來挺不正經,大學經常逃課去各個城市浪,抽煙喝酒打架樣樣在行,工作了也還是不着調的樣子,好像心思從沒放在正事上,但不得不承認他人一直很靠譜,不然也不會和晟夕考進同一所大學,績點總保持在年級前五,畢業風後也混得風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大學那群朋友裡數他結婚最早,人家還在累死累活地為生活奔波,他已經妻女雙全過上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了,妥妥人生赢家。
“手肯定沒生。”晟陽手上動作沒停,将備好的食材氽透撈出放進砂鍋裡,“演出的事……再說吧。”
尹西芹雙手抱臂,“周末也不行?又不是高三,那麼緊張幹嘛?”
這話一看也隻有沒怎麼被學習為難過的人才能說出來。
晟陽對此不置可否,“我爸媽你又不是沒見過,一直防着我進樂隊,租房這件事已經把人氣着了,現在還在敏感期。”
租房這事尹西芹已經了解了。
他和晟明認識主要是通過晟夕介紹,兩家平時也有不少往來,所以他在幫人看房子這件事上格外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