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想到骨架木偶還要再配衣服,再用着就有些奇怪。
賀卿生就先跳到了另一個刻好衣飾的木偶身上。
有個媒介,賀卿生像是落了地,不再浮于人世。
她心情很好,大搖大擺地走到應文面前,極為嘚瑟。
幼稚。
應去劫被應文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解釋道:“這兩個都是你姐姐的。”
“小叔,我生氣了。”應文控訴道,“你這叫偏心!”
什麼用詞。
應去劫指着小木偶,無奈笑道:“這都是你姐姐的臉。”
應文看着賀卿生在他面前打轉,噘起嘴:“哼,我不管。”
“行,好,回頭給你雕一個跟你一樣的。”應去劫提起還在嘚瑟的賀卿生,放在手中,“你也消停點。”
“這還差不多。”應文喜笑顔開。
——
送走應文後,室内重新安靜下來。
應去劫:“你今晚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賀卿生:“我不回來,你不是完了?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呀!”
而後,無論應去劫問什麼,都被賀卿生搪塞過去。
“鬼話連篇。”
“鬼當然鬼話連篇喽。”賀卿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不過你再不睡覺,馬上天就亮了。”
應去劫躺回床上。
一時之間,兩人各懷心思。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應去劫剛醒,便見着小木偶翻窗而出。
應去劫:……
其實可以走門。
“你去哪?”
“哦,你醒了,我去國師府。”話音消散在風中。
應去劫睡眼惺忪,站在窗前,注意到窗台前還壓着賀卿生留下的字條。
赫然是出門報備。
好好好,用着他送的小木偶就往國師府跑。
應去劫冷笑一聲,把字條撇在桌上,洗漱出門。
一連幾天,白天都見不着賀卿生的蹤影。
隻有晚上,她才披星戴月地翻窗進屋。
木偶身上的磨損,簡直像是在身上寫了“我鬼混回來了”幾個大字。
而且,國師府還差人來送了好幾次各種的玩具用品,其中,還摻着梁王送來的東西畫作。
連老夫人都問了他好幾次,為何國師和梁王要送這些東西。
造型古怪的糖人,内容驚人的話本,衣着奇異的娟孩……雖然都各有特色,但在集市上定制,也是可以買到的。
賀卿生若喜歡這些東西,直接跟他說便是。
何必讓國師送。
送也就罷了,賀卿生全然不管,當甩手掌櫃,還都是應去劫任勞任怨,親自整理。
終于這天清晨,應去劫忍無可忍。
“你今天還要去找國師嗎?”
“對啊。”賀卿生望着環抱着手臂的應去劫,疑惑道:“怎麼了?”
應去劫:“那等等,我找國師有事,剛好跟你一起去。”
賀卿生:“啊?那我就不去了吧。”
應去劫:“?”
應去劫深吸了一口氣,将匣子裡的小衣服拿出來,給骨架木偶穿好,遞到了賀卿生面前。
他決定不給這衣服鑲寶石了。
算了。
“既然今日你不去國師府,便同我一起出門,挑一下衣服配飾吧。”
“你不是要找國師有事嗎?”
應去劫深深看了她一眼:“現在沒了。”
在他的目光中,賀卿生感到了譴責,摸了摸鼻子:“哦。”
她看着骨架木偶一襲水綠衣裙,衣服上花紋等比縮小,刺繡精緻。很想說,其實不要配飾也可以。
但照應去劫拿出木偶時認真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應去劫這等于是在玩換裝小遊戲。
這樣說的話,缺配飾确實會讓人犯強迫症。
賀卿生答應了應去劫的提議。
集市上,人群熙攘,車水馬龍。
應去劫将小木偶放在肩頭,一個很方便的位置,側耳便能聽到賀卿生說話。
可是兩人都沒有說話,之間的氛圍簡直可以用凝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