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旁觀着,心裡卻想的是這貓妖為何老喚他仙他明明也是隻妖,很想糾正他可又覺得他隻要一開口這貓妖定會沒完沒了與他争辯索性放棄。
他擡頭望,卻突然想不起南蒼山的從前,它就像一個被深鎖在櫃子裡的物件,撬開了鎖拾起後仍感迷茫。
"隻緣身在此山中。"許雲澤突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話衆人聽得一頭霧水唯有白淵茅塞頓開。
"該不會南蒼山沒有你坐鎮就成了萬惡之念最佳溫床?"秋水摸了摸鼻子說,心裡卻想着這萬惡之念原喜荒涼啊!
白淵微微仰起頭,暗想這黑氣之事越來越棘手,眼前這麼一大片且似有漸長之勢要如何收拾幹淨單憑他和秋水成功率也不過五成,且他那個瓶子究竟能不能吸收那麼多萬惡之念都是個問題。
白淵眼神瞥向秋水,他目光如炬又如刀刃般鋒利而堅決,一擺手、一口訣半空中突落下了天羅地網包圍着那彌漫在南蒼山周圍的萬惡之念如當時在那間屋子的場景一樣,但南蒼山的範圍很廣這得使出多少功力才有辦法做到思遊及青兒不敢想像。
許雲澤視線始終落在了白淵身上顧不上其他,他的心不大無法像白淵一樣裝得了整個天下隻夠裝一個人,他知道白淵此舉将會大量消耗他的内力理應出聲阻止,可他更清楚就算他開口白淵也不會停手,除非他死!
秋水也跟着念了一段口訣,随後他那瓶子也飛至半空中開始吸收萬惡之念。
衆人屏息關注,深怕一個呼吸聲大了些就會影響到整個局面。
南蒼山周圍的萬惡之念源源不絕,這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眼看就快要盡數解決秋水的瓶子卻出現了問題,它快速地胡亂轉動着連秋水想要制止使出法術也遭到反彈,情急之下隻好先收了瓶子,可仍有殘餘的萬惡之念遊蕩在外,如果放着不管到時候又成毒瘤,再加上白淵内力幾乎快要耗盡權宜下他做出了令衆人意外地驚人之舉—白淵把萬惡之念吸收了。
"淵…你沒事吧?"秋水曾被萬惡之念控制,他知道這玩意兒地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己、失去自我意識。
所以秋水心有餘悸沒敢離他太近,可許雲澤不一樣他擔心地眼淚地快掉了下來第一時間就沖上前抱住了他,他的目光如晨曦,隻剩暖意及柔情。
白淵累極了,隻想閉眼好好睡上一覺可當許雲澤及時攙扶住他時他又覺得閉上眼可惜了,他睜眼正好迎上他那目光,明明是柔情卻瞧了心碎。
他知道自己剛剛做事沖動了些,沒與他交代就迳自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都忘了自己的不管不顧對許雲澤來說無疑是道傷害,可他别無選擇,這幾千來皆是如此,所有的妖都認為四大妖高高在上似乎不用做什麼就能坐享其成擁攬衆人的俯首稱臣,可事實卻不是這樣,他們被困在了尊神的遺志裡,這一生都隻為蒼生。
如果在許雲澤和蒼生這二者之間做選擇,他根本不用做選擇因為他别無選擇,先天下而後愛人,天下安康後他會跟許雲澤一起共赴黃泉。
白淵用僅存的力氣施法,在他們一方圓的天地裡降下漫天的紅花。
白淵意識一閃一爍如星火将滅,在閉上眼前他歎了一句:"出嫁時,春風拂面、落花如雨,一席嫁衣映紅妝,少年郎深情訴柔腸,身死相思未敢亡。"
眼前突然一片黑,白淵最終抵不過精疲力竭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