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弘搖了搖頭,“剛從軍馬場那邊回來?”
“是。”齊懷安應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這是轉移話題,劍眉一擡,問道:“是不是那天飲酒勾起了舊傷?”
懷安心細,一猜就猜了個正着。蕭弘心中不由感歎起他真是長大了,成熟了,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了,一時間有些欣慰又有些心虛,心情還挺複雜。
他不說話,齊懷安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猜中了。
“舊傷犯了你也不說?早知道你不能喝酒,就該讓宗烈替你喝,看喝不死他們!”
蕭弘的聲音依舊有些沙啞,“宗烈那脾氣,平時就橫,看沙艾爾還不順眼,他再喝點酒,還不得跟人幹起來?咱們不談正事了?”
“那下次我替你喝!”齊懷安又頭疼地揉了揉腦袋,“怪不得昨天看見程老臉拉得老長,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不是我說,程老可是沒剩幾根頭發了。他老人家早就說過,要是哪天真的徹底秃了,就去周遊四海以尋生發之良方,卷鋪蓋不幹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蕭弘倒不太擔心這個,“他就說說罷了。再說了,不是從京城給他帶上等的首烏回來了嗎?”
“首烏能有啥用?程老屋裡供的那畫像上的華佗祖師爺還秃着呢,該秃還是秃,醫仙不也沒長出頭發來。”
蕭弘聞言忍不住想笑,呼吸一亂又有些咳嗽。
齊懷安憂心忡忡地問:“要不要讓程老再過來看看。”
“沒事,服幾副藥就好了。”蕭弘說着又提起了正事,“軍馬場那邊怎樣?”
“一切都好。”說起正事,齊懷安也認真了起來,“沙艾爾還算靠譜,沒坑咱們。這次帶回來的五百多匹戰馬都是高大健壯品相優良的大宛馬。算上之前的,咱們鐵騎營可以擴充到近萬人了。”
“沙艾爾後來有沒有再聯系咱們?”
“還沒有。”
蕭弘囑咐道:“我托她查的事情應該快有答複了,最近多留意些。”
“你是說入京途中的那場暗殺?”
見蕭弘點頭,齊懷安倒是想到另一件事,“那天公主撞破咱們私下買入軍馬,會不會有問題?”
蕭弘輕輕搖頭,“人家公主明白道理,不會為了這事為難咱們。”
“那是……”齊懷安想到早上看到那幕,低頭狡然一笑,“要是有人大冷的天晚上不睡覺陪我看雪看月亮,我也可明白道理了。”
蕭弘聞言一怔,随即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我可不是瞎說啊。”齊懷安湊近壓低了聲音,“那天沙艾爾問的時候,你自己說的,她是你的……”
蕭弘連忙打斷,“那都是權宜之計。”
齊懷安又挑了挑眉,“哥,說真的,我看小公主對你有意思。宗烈那麼粗的神經,他都看出來了。”
“公主是逃婚出來的,人家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想嫁人。”蕭弘好一陣無語,感情哥兒幾個這幾天還忙裡偷閑抽空交流了一下八卦心得。
“那她幹嘛跟你看雪看月亮啊?”
這是揪着一件事沒完沒了了啊。蕭弘被他噎得無話可說,半天吐出一句,“你們無不無聊……”
“要麼就是你對公主有意思?不然你幹嘛陪她看雪看月亮?”齊懷安分析得頭頭是道。見蕭弘不理他,他又添了句,“我看公主挺好,不如你就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