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自己弄得,等回去後跟你細說。”
柳柏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我找宋大夫要的,給你處理傷口。”
秦鋒将血呼啦次混着汗和泥的胳膊遞過去。
處理完左胳膊的,右胳膊上還有,傷口一處接着一處。
柳柏蜷了蜷手指,聲音有些顫抖:“都是為了打獵,是嗎?”
“......别難受,現在不疼了。”
略顯蒼白的解釋似乎沒起什麼作用,一滴眼淚落在秦鋒胳膊上。他擡起另一隻手摸了摸柳柏的頭:“受點兒傷吃點兒苦不算什麼。”
......
“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後頭幾天,田娃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回了黑山村。柳柏身子弱,在回春堂又将養了一陣子。
日子一晃過了大半個月,秦鋒和柳柏回村的時候,日子已經快進九月了。
北方的秋天來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秋收,到時候家家戶戶都忙,搶收莊稼的時候得跟老天爺賽跑。
秦鋒算着日子,和媒人商量着,将成婚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九。
日子說定,秦鋒這次想将人留在自家,順順遂遂的等着成婚。
柳柏覺得不合規矩,而且隻要秦鋒在黑山村,他心裡就有底氣,不害怕被欺負。
柳柏這麼說了,秦鋒聽他的話,将他送回柳家。
進門的時候,柳家人正在吃午飯,柳如花啃着一個摻了白面的窩窩,看見柳柏後第一句話是:“你可是享福了,生了病回來竟然還胖了,果然還是嫁人好。”
柳大龍放下碗,眼睛不知落在飯桌上的哪兒,總之沒看柳柏:“行,回來就安生待着,過幾天再選個好日子把你嫁過去。”
絲毫沒提先前讓趙強将人擄了去的事情。
而且,柳柏在回春堂躺着的那半個月,柳家沒一個人去看過,倒是秦鋒二叔帶着秦鋒奶奶和秦小滿去看過一次。
秦鋒拳頭捏緊了,剛要上前說,柳柏攔住了他:“秦大哥,不是說要好好感謝田娃,替老田叔看病嘛,别耽擱了,快些去吧,早點辦完事也好多休息休息。”
對着那雙清澈溫潤的眸子,秦鋒忍住了火,深深看了柳柏一眼:“我走了,等着我。”
“嗯”
日頭正是半下午,田娃在屋門口安一個斷了把的鐵鍁,上次和黑溝裡的打仗,他鐵鍁的木頭把兒斷了,要不是這,也不能讓趙強把人擄了去。他最近尋摸着在山上找了段榆木,這可是頂結實的,下次打仗,一定把那兩鐵鍁敲回來。雖然......秦鋒已經報過仇了,聽說趙強徹底癱了,這麼想着,遠遠看見秦鋒朝這邊兒過來,他站起身:“柏哥兒好了?”
“嗯,讓老田叔收拾收拾,帶叔去城裡看看腰。”
“咋?不是秋收後去嘛。”
“你自己一個人又秋收又照顧老田叔忙得過來?”
田娃說來也是可憐人,他娘生他時難産去世,現在家裡就他和他爹兩個。
年輕漢子之間多數話少,但田娃明白了秦鋒的意思,他轉身進了屋:“這份情我記下了,等你和柏哥兒成婚,我過去幫忙。”
“不,你救了柏哥兒,這是我欠你的,往後且還着。”
爽朗的笑聲從屋子裡傳來:“咋?跟我還這麼客氣?”
“一碼歸一碼,等給老田叔看了病,我還需要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