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能失約了,誰都不能了。
白淩霄找了個石頭讓陳青松靠着,他去安撫受驚的鬼影了。
他從随身攜帶的錢包裡拿出草食喂給鬼影,“休息吧!”說罷鬼影站在樹邊閉眼入睡。
錢袋大多數人用來裝錢,裝珍貴的東西。對于白淩霄來說,鬼影的食物、林夢璃親手做的糕點,當然還有陳青松送的小禮物。他的錢袋往往比别人大很多,曾有人問過他裡面是不是裝了很多金銀珠寶,他總是回答“嗯,比金銀珠寶還珍貴呢!”,還有曾經路上的劫匪見他錢袋比别人多,專門挑人少時堵他,最後沒堵成功。
南城有三樣未解之謎:1、白淩霄的錢袋。2、念沉的新婚之夜。3、森林祭司。
寒冷的風卷着雪花呼呼地吹刮着,絲毫沒有減弱的迹象,氣溫反而又下降了好幾度。樹枝在風中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白淩霄找了些比較幹燥的樹枝推在一起,他用了最原始的方法取火。
鑽木取火。他用小木頭去磚大木頭,手都被磨破了,好不容易鑽出火星就被自己的口水吹滅。
他用力地将小木頭扔到地上,嘴裡還不停地罵着:“你妹的!”他氣憤至極,一腳踢向那堆樹枝,樹枝四散一地。
木頭太過潮濕,能鑽出煙來就算運氣好了,更别說生火了。
然而眼看着即将步入夜幕,夜晚會比此刻更冷不生火搞不好他們會被凍死,他隻好把地上散了的樹枝重新堆好,重振旗鼓又開始鑽木取火。
可能是上天眷顧他,鑽的地方出現了點煙,他這次小心吹了吹,火星越來越大直到有了火光。
他怕濃煙暴露位置,割破手掌在周圍繞了一圈,淩霄花破冰雪而出形成一個紅色流螢的結界,紅色的流螢把風雪隔絕在外。
白淩霄艱難地跪着,一步步挪到陳青松面前。因為結界範圍很小,他必須節省體力。鬼影不喜歡被束縛在結界内,所以并沒有給它布置結界。白淩霄小心翼翼地将陳青松抱入懷中,懷中的人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如紙。他靜靜地看着陳青松的面龐,思緒漸漸飄遠。突然,一陣鹹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原來是淚水不自覺地流進了嘴角。他猛地轉過頭去,試圖擺脫這無盡的悲傷,那苦澀的味道讓他無法忘懷。
隻見他緊緊握着拳頭,鮮紅的血液從手指間緩緩流淌而出,仿佛一條細小紅蛇蜿蜒而下。那鮮血在空中漸漸凝聚成一縷縷妖力,如同煙霧般缭繞在陳青松的傷口周圍。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以鮮血轉成的妖力比尋常妖力要強上許多,紅色的妖力要逐漸将陳青松的傷口完全覆蓋。
白淩霄的額頭上布滿細細的汗珠,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發抖,他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箭毒這麼快就發作了嗎?果然還是沒壓住。
待劇痛減輕,衣服如被大雨淋濕一般,他收回手邁出了結界,一陣寒風吹過,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還是決定先去外面吹吹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記得初遇陳青松時,他和林夢璃全身髒兮兮的,身上還有幾處刀傷,身後還有劫匪在追他們。
陳青松大緻是見他們可憐想讓他們住在自己家裡把傷養好。劫匪見是南城将軍在場轉身就跑。
“爹爹,他們跟我年紀相仿,還一身傷,能不能讓他們在我們家裡養到傷好?”少年的心總是軟的,但語氣是冷冰冰的。
大将軍沒辦法隻好答應自己的兒子,畢竟陳青松沒有求過什麼,于是答應了這個小小的請求。
白淩霄冷風吹夠了就回結界裡繼續給陳青松療傷。
箭毒仍留在體内,疼痛在傷口蔓延,心如刀絞,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窒息感湧上來,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全身緊繃。
陳青松皺了皺眉,臉恢複了點血色,白淩霄将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他偏要和閻王搶人!
他白淩霄要留的人就一定要留,要救的人一定要救。
看着陳青松發幹的嘴唇,白淩霄從腰間取下水囊,輕輕捏着他的臉把瓶口對準嘴,傾斜瓶口将水倒進嘴裡。
白淩霄癡癡盯着他濕潤的嘴唇看了好久,情意上頭,他低頭吻了下去。軟綿綿的嘴唇他忍不住多咬了幾口。
須臾,他擡頭摸着陳青松的臉,疲憊地笑了笑。
剛來時跟随陳青松來到将軍府,林夢璃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散發着溫柔婉轉的氣息。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宛如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她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宜人。
白淩霄則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的目光四處張望,一直跟在林夢璃後面,他的步伐小心翼翼。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緊張和擔憂,主要擔心自己的待遇會和林宅一樣。
人們讨厭妖同時也怕妖,能讓人們感覺到懼怕的東西。往往有兩種解決方法,一、控制住,二、若是控制不住就毀滅。
眼角溜出滾燙的淚水,白淩霄把懷中的陳青松又抱緊了幾分,仿佛要将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好害怕隻能走一個,我們要一起啊!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好害怕你睜開眼看不到我………好害怕不能…陪你。
………我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不行,太悲觀了萬一成真了呢!我們都平安回去了,青松沒事,傷的不重。然後,青松傷好了可以休息了不用在去戰場了,青松陪我去看無名花開、無名花落。我不用在提燈等你回來,不擔心你受傷,不用擔心你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