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奕舟“哦”了聲,又問:“妖成神,很難吧!”
“嗯”
“有多難?”
“…………”
“天天,這宮殿哪來的呀!”
“成神後有的。”他敷衍道。
“具體呢?”
“…………”
念奕舟回頭去看阿臨,他才走了幾階樓梯,速度并不快,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一般。阿臨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掙紮和矛盾。
他的腦海裡不斷回響着父母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不可踏入,赤陽宮隻有長子、祭司才能踏入……。”
不可踏入……不可……踏入
隻有長子、祭司
才能。
赤陽宮隻有長子才能踏入……
這些話語如同魔咒一般萦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的步伐變得越來越沉重。然而,内心深處的某個聲音卻在不斷地告訴他,必須踏入赤陽宮。
就在這時,一聲憤怒的咆哮從背後傳來:“阿臨,你為什麼要踏入赤陽宮?!”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如同驚雷般在阿臨耳邊炸響,他的身體猛地一顫,腳步也停了下來。那是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的父親。
緊接着慈祥溫柔的女音傳來:“阿臨,阿臨…你不應該”正是他的母親的聲音。
阿臨激動地轉身,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太好了!他心中狂喜,一直以來的猜測果然沒錯,爹爹和娘親仍然活在世上。
然而,當他真正看清眼前的情景時,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瞬間流遍全身,讓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隻見爹爹的雙眼變得漆黑空洞,從中流淌出鮮紅的血水,嘴角咧開,發出一陣詭異的“咯咯”笑聲,那滿口的牙齒都被染成了黑色。而娘親原本嬌美的面容此刻也變得如同妖魔一般,她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阿臨,但阿臨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娘親顯然對他的反應感到憤怒,她怒目圓睜,聲音尖銳刺耳:“為什麼要上來!”同時,她的雙手扭曲變形,如同兩條麻花般伸向阿臨,看起來猙獰可怖。
而站在一旁的念奕舟卻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樣。
阿臨吓得抱着頭蹲下。
玉天掀起眼簾,道:“定神。”
一聲低沉的嗓音傳入阿臨耳中,仿佛一記重錘,敲破了幻境。他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恐怖的幻境如煙霧般消散了。
“阿臨,你方才見着了什麼?”念奕舟關心的問道。
阿臨的身體仍在微微顫抖着,尚未完全從恐懼的陰影中掙脫出來。此刻的他宛如一隻受傷的小動物,心靈深處充滿了無助和迷茫。
就在這時,念奕舟輕輕地牽起了阿臨的手,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别怕,我們一起走吧。如果再遇到什麼危險,我會擋在你前面的。"說完,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阿臨有些恍惚。那柔和的嗓音和溫暖的笑容,似乎喚起了他内心深處某種熟悉的感覺,但一時之間卻又無法确切地捕捉到。他努力思索着,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
突然間,阿臨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宛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祭司哥哥......清哥......”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激動。
念奕舟不在意他怎麼稱呼,亦不能代替别人。開口道:“小阿臨又認錯啦。”他牽着阿臨的手往前走。
一次認錯是認錯,二次認錯是将錯就錯。多次認錯是肯定。
玉天盯着念奕舟看了好一會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念奕舟察覺到了玉天的異常,不禁好奇地問道:“天天,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玉天皺起眉頭,語氣疑惑地說:“你難道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嗎?!”
怎麼可能,難道他不思不念嗎?心無旁骛?
念奕舟被玉天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問:“影響?什麼影響啊?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要不是阿臨突然出現了幻覺,玉天差點都忘了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和祭司以外,任何人隻要踏進赤陽宮,就會看到自己内心深處最想念的人。然而,這些人都會變成極其恐怖的模樣。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外來者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