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沉和舟舟是手足,也是至交。對于念沉來說朋友的朋友是敵人,比如玉天。
念奕舟:“握吧。”
念沉:“奕舟,你呢?”
念奕舟:“在旁看着你們。”
玉天内心:跟他,要是能跟他正常溝通就不錯了,還跟他握手!
他們對視一眼又同時立馬撇過頭,誰都不願多看對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渾身難受,起雞皮疙瘩。
他們的手一擡一放,都不想先伸出去,互相嫌棄。
礙于念奕舟在,要不然他們早動手打不起來了。
一旁的妘梅看不下去了,妘梅抓住他們的手腕強迫他們掌心相對,她一松手玉天和念沉的手立馬縮了回來。
玉天對握念沉手這事兒表示無所謂,甚是認為這不都算事,頂多就當沒發生。
而念沉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他拿出純白手帕也擦了擦手,似乎手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或細菌。但對于他來說不是似乎,是肯定有不幹淨的東西——比如玉天。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握緊手中的純白手帕,霎時間反應過來一件事,正當衆人以為他終于肯與玉天冰釋前嫌時,卻隻聽他憤怒的說道:“你竟敢弄髒了吾的手帕!大膽刁民。”
玉天無語,心道:“自己擦的手,在說這手帕本來就髒了。”
念沉手中的劍應注入靈力而發出紫色幽幽光芒,劍周圍枯黃的落葉瞬間被腐蝕掉。眼神比方才更加陰鸷。
他攥緊了拳頭,指節變白,強忍着怒氣說道:“天天,吾要把你手給剁了!”
他以為玉天叫“天天”這種奇奇怪怪的名字,哪家好人叫天天啊,天天快樂?天天生氣?天天鬥地主(随便加的,炒魚微笑)……念沉隻有在奕舟跟前稱自己為“我”,在其他人面前稱自己為“吾”。
亦隻有在念奕舟面前他不會擺出皇帝的架勢。
玉天:“……”
忍,能忍。
念奕舟沉默一會,溫柔的絕美容顔配上柔和悅耳地嗓音“念沉,好了,别鬧了。”生氣時的嗓音亦是這麼悅耳。
念沉:“奕舟,這是……沒什麼。”
他也聽出念奕舟生氣了,就沒在說了。
念奕舟柔聲道:“熙華,好了。”他輕輕撫摸熙華的臉。
妘梅:“……”
才知道皇帝這麼癫。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說道:“握個手而已,墨迹這麼久。等紅雲飄過來,你們還在墨迹。”
念沉:“刁民,你懂什麼!”
念奕舟:“念沉。”
玉天:“……”
紅光已照了過來,灑在雪白的地上,不安亦彌漫在他們心頭,空氣中帶着濃濃的血腥味。鮮紅的雪花似血一樣落下,落在樹枝上,樹枝被腐蝕了個大洞。
念奕舟:“時間緊迫,我先帶着溪兒姑娘離開。”頓了頓:“熙華留着幫天天吧。”又囑咐道:“不要吵架。”
玉天:“我一人就行,無需他配合。”
念奕舟:“天天,人多力量大嘛。”
玉天:“跟他……”
不等玉天說完,念奕舟牽着妘梅的手快速離開,隻留玉天和念沉在原地。
念沉:“吾就勉為其難與你配合。”
玉天冷冷說道:“看你敢不敢了。”
念沉抱臂,斜眼看他:“有何不敢?”又道:“刁民天,你有辦法嗎?”
“天天”這兩字怎麼叫怎麼變扭,索性直接在“刁民”後加個“天”字。
玉天:“……”
他不想與念沉廢話。玉天擡起手,掌心發出微微白光,附近枯黃未凋落的花與葉、地上的草瞬時恢複了原本的色彩,萬紫千紅、花紅柳綠一幅生機盎然的場景。它們又似是被吸走了魂魄一樣,沒了剛剛的色彩,連原本的枯黃也沒了,葉與花打卷幹枯凋落在地,草兒沒了生機,化為粉末。五顔六色的微弱細光從花、葉、草體内冒出往一個方向飛去——白光。
玉天掌心的白光吸收了這些色彩,白光閃過,一會漸漸的周圍又暗了下去,他拿着白色的光球,光球沒多大亦隻有掌心一樣的大小。
念沉被方才那一幕震驚到了,卻還是忍着震驚與好奇說:“你還是有點實力。”
最後還是忍不住了,問:“這是什麼?”
玉天淡淡從唇齒間說出:“生機。”
念沉:????
生機!!!什麼奇葩名字,果然名字能是天天的取不出好名字 。
玉天對他“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的表情置若罔聞。
紅雲似血盆大口要将世間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