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打鬥并沒有開始,而是………
“奕舟跟你這種人出門,真是委屈你了!”一張陰鸷英俊的臉在月光下更加令人畏懼,他臉頰上有一道鮮紅的劃痕,是方才劃上去的。
“好了,熙華别說了。”面相溫柔、一雙含情桃花眼的窩囊廢說道。他好不容易插進來的一句話卻不起作用。
開頭的男子名叫念沉,字熙華。窩囊廢的好哥哥,窩囊廢叫念奕舟。
“你想跟他就去跟,少來煩我。”清冷英俊的容貌,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他一語戳中念熙華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跟念奕舟一起。
念奕舟:“天天,好了。”
念熙華打趣道“天天?你叫天天,呵,吾認為難聽。”
玉天:“……”
他握緊拳頭,指節咯咯發出聲響。
内心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了無數遍。
他很少爆粗口,遇到太離譜的話與人一般情況下都是選擇無視或沉默。
念熙華額頭出汗,繼續嘲諷道:“天天方才那招真是雕蟲小技,好意思拿出手?”
他心裡清楚能僅憑枯葉破紫氣的人絕不是無名之輩,可當着念奕舟的面自己面子上挂不住。
玉天不想跟他計較,便不語。也給了念熙華台階下。
雪在不知覺中下大,漆黑的天邊出現一抹鮮紅,雲彩被染的鮮紅,似血。鮮紅的雲仿佛會傳染一樣,将正常的雲一并染紅,似血盆大口要将整片天空吞沒。
紅光照亮漆黑的深夜,隻需須臾之時整個塵世将被血紅包裹。
“念公子!”溫婉柔和的聲音,似山澗裡清澈的溪水。
念奕舟:“溪兒,你怎麼追來了?”
紅月灑在冰冷的雪地,是那樣凄涼。他們各自懷着心事不語。
————
在念奕舟與玉天剛走不久。
妘梅癱坐孤寂荒涼的院子裡,沉思許久。她曾與母親相依為命,幻想着她一直都在可夢醒了,母親離開自己了,她在這滾滾紅塵裡最終隻剩她一人。
垂眸看見地上念奕舟在酒樓外贈予自己繡着山水畫的錢袋,若不是他自己可能還會在泥潭裡,或被魔氣吸幹成魔。
她撿起錢袋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大步向門外走去,跨過門檻她慢慢走着。
方才的态度太冷漠了……要不要追上去再表示謝意。
要不要去追呢…或許他們已經走了…
她腳步一會兒加快一會兒減慢,卻不退回。漆黑的深夜刮起寒風,深夜的風兒如針尖般刺骨,妘梅走着走着跑了起來,她知道要是自己在慢點就真的沒機會了。
皎白的月光照在冰冷的雪地上,在漆黑的夜晚有了一道光。
她跑着跑着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月光照在念奕舟側顔上,他孑然一身站在紛飛的大雪中,烏黑的頭發,睫毛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陰影,柔和含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蒼白的嘴唇。
他似神明下凡,經曆過塵世人情冷暖與苦難。空中紛飛的白雪都避他而落,沒隐居山林不染塵埃之感,隻有親切溫和之美。
卻在這大雪裡有一種凄涼的美感,一種永不回頭的決絕感。
妘梅愣了幾秒,開口道“念公子。”
————
念奕舟神情嚴肅:“這裡危險你先回去。”
妘梅:“等等,公子,我……我”
“我”了半天沒說出來,她最後說:“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念奕舟對她溫柔笑了笑說道:“溪兒不是謝過了嗎,外面現在不安全。”
暗紅色的雲染了過來将潔白的雲染紅,飛雪如絮,紛紛揚揚,紅雲所到之處下起紅色的雪,這些雪似血水。紅血落下,雪飄落置草木上,草木瞬時枯竭。
玉天察覺危險,跑向念奕舟。
妘梅以為隻有念奕舟一人,沒想到“高冷鬼”也在,頓時收起笑容。
玉天沒注意到妘梅的表情變化,也沒注意到妘梅,對念奕舟說:“走。”
念奕舟:“去哪?”
念熙華也跟了過來:“呵呵,奕舟隻會跟我走,天天不用操心。”他把“天天”兩字壓的很重,這時還不忘嘲諷玉天一下。
玉天沒心思跟他吵,隻道:“那你帶他走,我過去看看。”
念奕舟擔心道:“天天,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叫熙華幫你,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還有溪兒。”
玉天才注意到妘梅在旁,沒有多管。道:“不用,他就是拖後腿的。”他還記得念熙華方才的嘲諷,心裡記了一筆,此時不報何時報。
念奕舟:“天天,熙華很強的。”
念沉,字熙華。念奕舟一般稱他為熙華,隻有會在生氣時叫他念沉。
念沉不想在念奕舟面前丢臉:“誰拖後腿!呵呵,吾還嫌你拖後腿。”
他們一直合不來也是個問題,念奕舟想了一個辦法,道:“你們握手就當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