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亦有疑問問他,見他先開口,答道“那些是幻術造出來的假象,我們此時的位置早不在都外的郊甸,踏入幻境被魔氣傳到妘梅家這條小路。”要不是自己靈氣未恢複好,要不然這雕蟲小技還破不了?
念奕舟“哦,天天好棒!”他方才見玉天亦欲開口可自己先問了,之後玉天就沒說了。笑着問道“那天天想說什麼?”
玉天不答反問:“奕舟想說什麼?”
念奕舟:“沒,方才見你要開口因為我先問了,天天就沒說了。”
玉天垂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半響開口道“我們之前見過嗎?”
若我們之前真的見過,你會是他嗎?或是一面之緣隻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一會兒望故人是他,一會兒嫌他髒又不望,矛盾感一直未消散,反而随着時間越來越重。他早死了,沒于那寒冬,玉天很清楚卻不死心,他相信他還活着。如今不管是宅子裡的一瞬間還是幻境中手捧落花,念奕舟都神似故人。
念奕舟擡眸望去,與他目光相撞。玉天眼神躲閃看向别處。
他淡淡地笑着回答道:“沒。”
玉天也沒多說,隻“嗯”聲表示聽到。
寒冬風涼,他們走在清冷的小道上,烏雲遮住唯一的光,各自想着不同的事。
念奕舟:“夜深了,有點涼。”
玉天正欲把毛絨鬥篷脫下披在他身上,他擺手拒絕道:“我已經披有了一件了,在披都要成粽子了。天天心真好!”
路邊枯黃色的野草被風吹動,踩斷枯枝發出“嘎吱”的聲音。
玉天神情陰戾戒備,低沉陰冷的聲線從薄唇中淡淡說出“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念奕舟:???
“奕舟,以後别跟這麼兇的人出來,我會不放心的!”念熙華從枯樹後面走了出來,神情陰沉沉的。
烏雲散去,月光灑在冰冷的地上,雪停在半空中,氣氛逐漸緊張。
他換掉平時穿的黃袍,一襲紫衣,眼神猶如蛇瞳,散發着殘忍與危險。手握劍柄,在月光的照射下劍鋒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寒芒閃閃。他逆光站着格外清冷陰鸷。
念奕舟開口打破緊張的氣氛,驚喜說道“熙華!”
念熙華目光溫和看着他,眸裡盡是寵溺,仿佛方才兇狠的神情隻是錯覺。
念奕舟:“熙華怎麼來的?”
熙華:“…恰巧”
玉天打斷道:“難怪方才這麼順利,原來是陛下一直跟在身邊當吉祥物。”他早就察覺有人跟着隻是不太确定就沒說,此時想想“跟蹤狂魔”就是念熙華。
玉天一開始對念熙華的看法就不太好具體什麼不好說(簡稱:看不爽),同理念熙華對玉天的看法也不好。
念熙華轉頭看玉天,額頭青筋暴起,上演了一場川劇變臉。他神情再次陰沉沉,看向玉天的眼神似看蝼蟻,又帶有幾分憐憫,更像是在宣示主權。
玉天“……”
他顯然是沒看懂熙華的意思,甚至覺得有餅。玉天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念熙華。
“呵呵,顯然你是沒弄清楚你的地位!”念熙華危險地眯起眼睛,握緊劍柄。
玉天身為森林長子第一次被人瞧不起,而且被瞧不起的是地位,更重要的還是被凡人瞧不起。
玉天挑眉,語氣依舊冰冷:“你在質疑我?”碧綠的瞳孔在月光下發出幽幽綠光,地上的枯葉飛起,草木結了一層霜。
枯葉以極快的速度悄聲向念熙華飛去,枯葉似刀,待枯葉接近時,劍光閃過,枯葉瞬間分為碎片,碎片飄落下。
念熙華:“吾還以為你多強…”話未必,他察覺有東西靠近,環顧四周隻有一臉冷漠的玉天與念奕舟。他周身環繞紫氣,紫氣有劇毒,一旦接近腐蝕殆盡。
方才飄落在地的枯樹碎片倏然飛起,辛好念熙華周身環繞紫氣,不然枯葉碎片刺穿皮膚,鮮血飛濺。還是有一片枯葉碎片沖破紫氣劃傷念熙華的臉頰,換作巅峰時的玉天不可能隻有一片。
念奕舟方才就想阻止,可一直插不上話,此時不阻止待他們徹底打起來就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