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清楚的記得那為故人被魔穿心了,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念奕舟怕了怕玉天,“走了,天天。”
玉天“嗯。”
念奕舟“我們去溪兒姑娘家看看。”
他們遠離了熱鬧的集市,出了都走到偏僻的小道上。
兩邊的雜草茂盛,中間有一條小道,與其說是小道,不如說是由人走出來的路,很窄。
隻有妘梅知道,這路充滿了親情。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叢叢細草間隐約傳來陣陣蟲鳴之聲,連綿不絕。月影下細碎樹葉随風婆娑起舞,同時夾雜着細雪和吹起的陣陣寒風。
念奕舟問道“姑娘,令堂可常來都裡?”
妘梅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傷“…嗯”
玉天注意到她的神情,碧綠的瞳孔幽幽亮起綠光。他将念奕舟拉到身後,自己跟在妘梅後面。
念奕舟不明所以,小聲道“天天喜歡溪兒姑娘?”
玉天:“……”
你看我像喜歡的樣子嗎?
妘梅停下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間房屋在歲月的風塵中破敗不堪,飽經滄桑,凄涼的月光灑在滿是青苔的瓦片上。
院中樹,葉落盡、滿枯枝,一幅物是人非之景。
荒蕪的稻田,早已長滿雜草。
怎麼看都是沒人住的樣子,若真有人住,那也是妖魔鬼怪。
念奕舟有種不祥的預感,開口問“溪兒姑娘,令堂可還好?”直接說“健在”太沒禮貌了 ,他隻能換一種說法。
妘梅眸中閃着光,眸光意味不明“嗯,家母的病好多了,她見到國師一定會很高興!”
她跑了到籬笆門那把門打開,招呼念奕舟進來。
玉天走了過去念奕舟跟在他後面,妘梅嬌嫩纖細的手攔住了玉天,不點而朱的紅唇微啟“這位公子請在欄外等待。”
玉天冷冰冰地看着妘梅,她知道玉天在擔心什麼,微微笑着回答道“家母不喜人多。”
他依舊冷冷看着,霎時間狂風四起,烏雲密布,遮住了最後的光。周圍暗了下來,隻剩幽幽的綠光。
妘梅擡頭看着玉天,沒有要讓的意思。
念奕舟看氣氛不對,從後面走了過來對玉天道:“好啦好啦,天天,又不是不出來。”又對妘梅道:“溪水姑娘,我去看看令堂。若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随時都可以找我。”
月光重新灑在冰冷雪白的地上,狂風慢慢平息。
妘梅才将手放下“念公子,客氣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念奕舟轉頭對玉天說“天天,在外等。我很快就出來。”
妘梅等他進去後,将欄門關上。
她鮮豔紅唇角微微上挑,看向念奕舟的眼神沒了之前的暧昧,此時更像看落入蛛網的獵物。
玉天覺得念奕舟像明知有詐非要往裡跳。
他搞不懂念奕舟的迷惑行為,認為油餅(諧音)。
面對未知的危險,念奕舟說了在外等,玉天也不會等,這句話從沒有奏效過。
玉天去開欄門,竟發現門上被下了咒,對玉天來說根本沒用,甚至有點好笑。他壓根就不知道,要不是開門時在發光,若他沒看到門發光會認為妘梅當着正主的面把“東西”偷了還不鎖門。
木門在推開時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玉天走進去觀察周圍。
裡面與外面的世界簡直天差地别,從外看殘破不堪,裡看滿枝花、鳥歡鳴,夕陽照。
玉天卻沒被這天差地别的變化感到震驚,而是笑笑。
餘留在人間的魔氣,餘留的魔氣很少被叫成“魔絲”。它們會聚集在冤魂及多的地方,若不小心闖入此地,魔絲會纏在身上吸幹他們的陽氣直至他們為魔。
他仔細想想心頭一驚,人間還有餘留的魔絲!妘梅去過那裡還被纏上了。
魔不是早在幾百年前被清除了嗎?怎麼還會有殘留的魔絲?難道在這繁華的背後,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一眼可破的幻境,他沒急着破。若是急着破,妘梅定會陷入其中,強破後隻剩一具殘殼,念奕舟身為凡人抵抗不了強破後的沖擊,也會成為沒有靈魂的軀殼。
———
念奕舟發現不對,問“溪兒姑娘,這兒與外面不一樣?”
玉天在另一層幻境裡,站在同一個地方他們卻都看不到彼此。
妘梅看着滿庭春意盎然,笑答道“對啊,不一樣,這兒更美,更溫暖。”
念奕舟拉住妘梅的手腕,道“溪兒姑娘,這裡不是人間,我們回去吧。”
他曾在古書上讀到過與魔有關的記載,推測到妘梅是被魔氣纏身了,具體是魔氣還是魔絲還不能肯定。
但他知道隻有痛苦的人才是魔氣纏身的最佳人選。
妘梅沒聽,被拉着的手以一種不可能的方式反拉住念奕舟的手。
他倒吸一口涼氣,恐懼迫使他裝作鎮定。
當撇眼看到妘梅眸中無第一次看到時的妖媚。夕陽灑在她笑逐顔開的臉上,這一刻沒了勾心鬥角,更像髫年時無憂無慮的她。
念奕舟沒在害怕,隻是心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