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淩霄的一番“折騰”,時間很快從晌午到晡時。
玉天雖然很久沒出來過了,也不是全都不了解。國師的地位他還是清楚的,堂堂國師因帶的人穿有盔甲被士攔在門外,還是陳将軍給都主說了才放行的,都主的反應也很平淡,對念奕舟不管不顧,似乎是對待什麼不重要的小人物。
再加上念奕舟對自己、白淩霄、陳将軍的态度或者更多的人,看得出來有讨好的目的,雖說脾氣好、待人也好,也不能這麼卑微的讨好别人吧。大部分國師能結交的友人都是權勢都高,但念奕舟能跟白淩霄結交為友,國師跟士結交?不太合理吧!
哪有國師住這麼遠?
玉天正想着,手突然感到溫暖,低頭一看,念奕舟又握住了他的手。
念奕舟“又想什麼呢?”沖他微微笑了笑,總是這樣淡淡的笑。
玉天看向都裡的景色,夕陽染紅了雪,染紅了整個城,集市的塵世喧嚣、人群熙然、車水馬龍,琳琅滿目的商品擺滿了街頭巷尾,精美的首飾、豔麗的布料、做工精美、誘人的小吃,還有各種各樣的工藝品,營造出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精美絕倫,精雕細琢的檐角和氣勢雄偉的城牆,無不讓人歎為觀止。
他們牽着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玉天感受着這繁華盛世,念奕舟向他介紹着這些他從來沒見過的事物。
沒有馬車把他們送到府上,也沒有專人迎接,他們就這樣融入這人群。
念奕舟歎了口氣:“可惜這盛世隻是表象,若真的如這番景象,那…該多好啊!”
玉天沒回答,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隻是繼續看着這景象。
他方才聽到念奕舟說話,具體什麼沒仔細聽,隻顧着看這盛世了。
在第一次誕生時人間混亂,民不聊生、人吃人,異族肆意破壞,如同人間地獄。
他轉過頭,本想在問問念奕舟方才說了什麼,卻見他眼神略顯飄忽,眼底劃過一絲悲傷,夕陽襯托的更先憂愁。
他欲說卻不語,念奕舟“天天,你冷嗎?”
玉天“不冷。”
氣氛再一次安靜,玉天問到:“城門那個士和将軍什麼關系?方才那士叫将軍時,他們認識很久了。”
念奕舟簡介紹道“士叫白淩霄,是陳将軍半路撿的野孩子。将軍叫陳青松,陳家世世代代為将。”
越走人聲越少越靜,直到遠離熱鬧的集市,看不到如何熱鬧的場面,無人往反,隻有他們走在這安靜的路上。
念奕舟激動道:“前面就是國師府了!”
國師府,門前石獅威武、霸氣,仿佛告訴擅闖者,若要硬闖不留活路。
但石獅有些部分長了青苔,仔細看還能看到灰塵,大概是沒人打理,國師府怎麼可能沒人打理?沒有侍從嗎?
國師府大門做工精細木質好、精美雕花的柱子上唯一不美觀的是被孩童亂雕刻上了畫,歪歪扭扭的,還有其他人雕的不堪入耳的字,隐隐約約可以看到幾些劃痕,隻有刻才不會被雨沖刷掉。
國師這麼沒威嚴嗎?都主不管嗎?
玉天想問念奕舟為什麼國師沒威嚴?不管嗎?卻見他從容的開門,似乎這些事與他無關。
玉天心裡隐隐作痛,欲問,最後隻能安慰,卻隻道:“沒事的。”
念奕舟笑道:“什麼沒事,又有什麼事發生嗎?”順着玉天的目光往下看“哦,那些啊,童不懂事,何必計較?”
上刻: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一出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些話語充滿了侮辱和歧視,換其他人看到氣的要死,更别說國師,可能去告狀了,
而念奕舟淡淡的看着柱子上的字,評價道:“你看,這裡字錯了”頓了頓“比以往又多了幾條。”
玉天:!?
這麼淡定!罵的是你,你可是國師!都主不管你嗎?那你現在還是國師嗎?
念奕舟:“好了,進去吧!”
寒風拂面,如刀割心,似乎要割的千瘡百孔、直到血流盡為止。
府内,并沒有任何灰塵,肯定有人來打掃過,也沒什麼仆從,他本來就不要仆從。
青石闆路,院子裡百花盛開,鮮嫩的花瓣在夕陽下閃爍着光芒,花蕊中的花粉散發出淡淡的芬芳。池中的假山奇石點綴,鯉魚在池中冬眠。
念奕舟感到有點意外,府中一塵不染但他常年在外沒人打理。
玉天跟着念奕舟進來,随口問了句:“奕舟,你家人呢?”
念奕舟笑着答:“住别處,這裡隻有我一人住。”
又問道:“這裡很安靜?發生過什麼嗎?”
再答:“喜靜,人多不自在。”
念奕舟帶他去參觀宅子,以便後來能找到自己,而不是在宅子裡瞎轉悠。
宅子的規模和在山裡的差不多,連長廊、院子……,都是一模一樣。
還是一樣的長廊,夕陽從樹葉間照進來,形成了金黃色的光斑。
念奕舟後想到什麼,無奈的笑了笑。
玉天看到問:“怎麼了?奕舟。”
念奕舟:“想到了一些事。”頓了頓又道:“我去給你拿鬥篷,不要引人注目。”
他轉身去卧房拿了,玉天站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他的名聲真的就那麼差嗎?做了什麼嗎?
池邊風吹過,邊上的柳枝随風飄動,還夾雜着白雪。
玉天第一次注意到宅子雕欄玉砌、碧瓦朱甍,若換成春天這裡的風景不比森林差,綠色成蔭,紅牆黃瓦 ,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