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啊師兄,以後你可怎麼活啊。”
轉眼間就到了半下午,小司安好容易與蕭南二人混熟,松開了衡華。
衡華擡頭看了看天,這次任務本應上午就走的,因為司安的事,竟然已經拖到了現在。
“師尊,你先去吧,這裡有我和蕭師姐看着,不會出事。”南流景低聲與衡華說道。
司安此時正拖着寬大不合身的弟子服,追着蕭婉跑,全然沒有注意到要離開的衡華。
“這個給你。”衡華從乾坤袋裡召出個小包袱,“本想早上的時候給你們,一直沒有機會。”
“師尊,這是……”南流景打開看了一眼,是兩套米色的絨衣,還有一包糖果子。
年年這個時候衡華都會給送上他們一套絨衣。
“辛苦你們了。”衡華低聲道。
“怎麼會。”在擡頭的時候,衡華已經離開了。
衡華這邊剛離開,司安竟然就注意到了。
“好看哥哥?”司安瞬間安靜下來,搖着腦袋四下望。
南流景頓覺不妙,随機一聲驚叫:“别别…别哭啊!”
蕭婉抱着司安,輕聲哄着。
如果司安現在恢複正常,指不定要呲着個大牙笑多久。
但是,雖說他不哭鬧,就現在這個不說話隻流淚的情況,着實也不是很樂觀。
“要不我們去把師尊找回來?”南流景試探開口。
蕭婉輕輕搖頭,“長老有任務在身,總不好半路折返。”
司安低聲開口,卻也因為抽抽搭搭的抽泣而哽咽了兩聲,“我……我沒事。”
蕭婉輕輕揉着司安的頭頂,這樣的司安倒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這是從司安懷裡鑽出來個一團小東西,一下撲進蕭婉懷裡。
“厝磨?”
南流景也被吓了一跳,“這小東西到底是藏在他身上哪裡?”
厝磨娘娘蹭了蕭婉兩下,便迅速跑開。
“唉!你去哪?”南流景慌張追上,誰知出門後竟然就看不到那個紫色的小東西了。
蕭婉起身拉住南流景:“厝磨為靈,既認了主,便不會離開主人太遠。”
南流景抱起手臂,嘟囔着,“話說它什麼時候認的主,我怎麼不知道。”
眼下的确不能把司安一個人丢下,在衡華峰就算了,暮霄這麼大,萬一走丢了就完了。
“也是,現在還是看着這個祖宗比較好……”南流景說着回頭,瞬間僵住。
“怎麼——”蕭婉話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猛的轉過頭。
司安呢!?
“完了!”南流景愣住。
——
“你是說司安中了咒術變小了?”王平雖然不是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着他們兩個慌張的模樣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司安他…他穿着很寬的弟子服,然後…他……”南流景已經慌到話都說不清楚了。
最後還是蕭婉開口,“他現在約摸着隻有五六歲大,三刻鐘前離開了衡華長老的若生苑,現下應該不會跑出很遠,多找幾名弟子,以衡華峰為中心向外搜索,現在天色已晚,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王平立刻應下。
【宿主,您目前的情況未知,請您注意安全,不要随意走動。】
“你…是誰?”司安不明白這個一直出現在自己腦袋裡的陌生聲音為什麼在關心自己。
【宿主請回到若生苑,等待咒術解除。】
但是以司安現在的智力水平,他實在是理解不了現在的情況。
不安的感覺迫使他要去尋找那個另他心安的人。
【宿主請回應……】
周圍逐漸暗了下來,司安就近找了了顆矮樹,鑽進了樹下,用手臂環住自己,喃喃着與那個陌生的聲音對話,“我好像…有點…困……”
從黎明初曉到暮色漸重,這身體已經累到了極限。
【宿主請返回若生苑,請立即返回……】
“我還要去找……”話沒說完,司安就失去了意識。
“司安——”
“司師兄!”
衆人的呼喚聲在林間回蕩,卻根本鑽不進司安的耳朵裡。
“那邊有嗎?”
“沒有。”
南流景急的不斷踱步,“這能去哪裡啊?”
“如果我能注意到他,也許就不會……”蕭婉聲音壓不住的有些顫抖。
“師姐!那邊好像有聲音。”一小弟子向這邊喊來。
二人聞聲急急掠過一片茂密的矮樹叢。
而在那樹叢下,則是蜷縮做一團的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