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
是衡華的聲音。
司安睜開眼睛,入眼是月白的床帳。
這好像是……衡華的房間?
一段似是夢的羞恥記憶不斷沖擊着司安還未完全清醒的神智。
“醒了?”一聲将司安的神智徹底喚醒,“這是你的衣服。”
“流景?”司安坐起身,一股涼意瞬間将他凍了個清醒。
“我衣服呢?!”
南流景将衣服放在床頭,抱起手臂望着司安,“師尊幫你脫了呗。”
“哦,師尊幫我脫了啊。”司安平靜地望着衣服,“等等!你說誰幫我脫的?師尊!——”
“你不記得了?”南流景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
司安腦海中猛的閃過一個身影。
昨晚,背着如水的月色,将自己抱起來的人是……
是衡華?
“多虧了師尊昨天晚上在後山的矮樹叢裡将你扒出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雪窩裡睡那麼沉。”南流景順手遞給司安一杯熱茶,“若不是厝磨将師尊找了回來,隻怕你就凍死在哪裡了。”
司安愣愣接過茶水,腦袋完全沒有處理南流景說了什麼,滿腦子都是,“師尊給我脫了衣服?”
南流景撐起下巴打了個哈欠,“你昨天還非要抱着師尊睡來着,你不記得了?”
“我脫光了抱着師尊睡?”司安幾乎是從牙縫裡将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的。
南流景抹了把因為打哈欠流出的淚,“當時怎麼都哄不住,你白天連哭都不會出聲,昨天晚上竟然會鬧成哪樣。”
“然後呢?”司安的聲音近乎顫抖。
“然後?”南流景望着司安,“那還有什麼然後,師尊哄睡你之後等到你恢複正常才離開的,為着你的事師尊可是一宿都沒有合眼。”
“現在隻怕是别誤了師尊的任務。話說你小時候真是這樣嗎?一直這麼擰巴?哭就哭嘛,憋着幹啥?還有你為什麼一定要纏着師尊?你平時不是很怕師尊嗎?中咒還對脾氣有影響嗎?你又為什麼會中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南流景喋喋不休地問着,而司安卻聽不進去任何一個字。
衡華脫了我的衣服。
衡華!脫了!!我的衣服!!!
不止脫了衣服,我脫光了還哭着喊着要抱衡華睡覺?
我!抱着!衡華!!睡覺!!!
突然門口冒出一人頭來,“呦呦呦,這不是我們的司師兄嘛,醒了?”
緊接着另一個小弟子也跟着進來,“司師兄還要好看哥哥抱嗎?”
話一出來,緊接着又進來三個弟子直勾勾地盯着司安。
“說什麼胡話,司師兄那是中咒,不然怎麼敢那麼抱着衡華長老撒嬌啊。”
“師兄,衡華長老身上香嗎?”
“衡華長老身體結實不,大宗師級的人物體魄指定不簡單。”
“司師兄,你怎麼不說話啊,别是在裝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