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聽到六叔說的大喜。他知道六叔的意思,隕鐵不好找,否則九成能夠做到,也就是說,七成相似已經非常接近這把斯巴達戰刀了。
所有事情搞定,湯文愉快的在鶴壁跟村裡的長者吃了頓豐盛的農家飯,在天亮時分離開了村子,返回上海。
回到上海得知南京的消息還沒有到,湯文沉下心來開,讓顧鵬飛出面,聯系美商旗昌洋行,德商禮和洋行,敲定訂購六叔要求的載重鋼闆,并聯系租界的工部局喬納森,欣然的收購到了足夠打造萬把大刀的廢舊鋼闆。
那些鋼闆原本是廢舊的卡車淘汰下來,被集中到了工部局,拆卸等待零賣配件的,一次出手,讓喬納森也非常高興,一筆意外的收入讓他跟顧鵬飛走的又近了。
湯文在鋼闆到位後,拿着由喬納森出面開具的通行證,用了六輛載重卡車将鋼闆拉上,底下拉了五百條三八大蓋和五萬發子彈,一并送到村子裡,讓這個村子也好在亂世中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随便來夥土匪就将村子毀壞。
莫叔親自跟車,興奮的不得了。他們村要是有鋼槍,前些年也不至于讓一夥胡子差點屠村,要不是白誠的暗堂消息廣,并出動了數百高手,這個與世無争,但鍛造技術堪稱一流的村子就消失了,他也活不了。
湯文待莫叔走後,将之前他昏迷時守衛在道觀的五百護衛中存活的四百三十人全部集中,傳授了他改編的那套刀法,在他們練習中,帶着近衛和顧鵬飛去見已經都可行動的那幾個江湖人物。
湯文對于跟江湖人物的接觸并不在行,顧鵬飛卻是遊刃有餘,簡單的自我介紹後。這幾個江湖人物得知是江湖人稱百曉生的白誠手下,加上先遣軍的威名時,六個高手在短暫的商量後,最終決定給 湯文培訓部隊,但不隸屬于先遣軍的陣營,來去自由。
湯文知道這些人自己留不住。也知道哪怕他們藏着掖着,隻要用心教授,虎嘯成員也将會受益匪淺,當然也不會拒絕他們離去的請求,但秘密據點的出入則需要繁瑣的方式。
馬如龍在他跟江湖人物接觸後,提前送出了基地,耳朵堵上,頭蒙黑罩,離開後用卡車拉着在租界兜了一個小時。最終放到了偏僻處,讓其等自行離去。
馬如龍他們獲得自由後快速分散,用各種方式甩開有可能的追蹤,回到了他們自己的老巢。
可馬如龍并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哪裡逃得過暗堂人員的監視?直到十幾個人全部進入那裡,最終看到馬如龍單獨離去,進入了另一個秘密地點,這才将準确的信息上報。
湯文焦急的等待。等待南京的消息。
今天,哈爾濱那裡已經傳來消息。再有最多一天就完成測試,保證定位準确了。
但南京那裡此時隊員已經無線電靜默,根本就聯系不上。繞道回來的林愛玲倒是快接近蕪湖了,最多一天就可抵達上海外圍,并被接進上海。
正在房間裡踱步,五号推門進來報告道:“隊長。特别行動組膠卷即将用完,攝影膠片還有三小時,行動組請求明天離開南京。”
湯文猛然擡頭,大聲下令:“制定接應計劃,沿途最快速度返回!”
“是!”
湯文待五号離去。他扭頭喊道:“二号!蒼鷹計劃啟動!”
“是!”
二号在門外大聲領命。
湯文下完令,快速的收拾自己,幾分鐘後,背着斯巴達戰刀,背着戰術背包,全服武裝的走出了房間。
短短十幾分鐘,一處碼頭倉庫裡近衛連全部到齊,近衛二号至十号也都全副武裝。
湯文在他們面前走動了下,見人員到齊,大聲吼道:“我們的兄弟在淪陷區執行任務,今天,就讓我們接他們回來,路上沒有特殊情況不得開槍,一旦動手,不留活口!明白沒!?”
“明白!”
隊員們虎吼一聲。
湯文揮手下令,帶頭離開了倉庫,在外面那些碼頭工人的遮擋下,快速的進入了一艘小火輪,随即離開碼頭,冒着煙,順着長江逆流而上。
這是艘英國小火輪,日軍的軍艦雖然看到了,但看到火輪上站着的滿臉胡須的英國人,遂放棄盤查,任由這艘火輪進入了長江,轉瞬消失在茫茫的天水一線。
南京城裡,此時已經是人間地獄,那些被允許随意找宿營地的日軍猶如被放出牢籠的惡魔,三倆成群,見人就殺,見到女人不論場合,上前調戲,百般撫摸,稍有反抗,舉起刺刀就刺。不反抗也難逃厄運,一番折騰後無不是被就地按倒,在滿地血漿裡,發洩他們的□□。
街道兩邊的溝裡躺滿了屍體,他們大多渾身赤裸,浸泡在彙集來的血漿裡。沿街的店鋪全都房門大開,裡面一具具的屍體和散落的雜物讓這些曾經繁華的地方跟地獄無二。
一個極為隐蔽的角落裡,李林的眼睛血紅,嘴唇已經被咬穿,他眼角剛剛長合的傷口再度崩裂,鮮血像蚯蚓一般,蜿蜒流下。但他的手卻異常的穩定,讓錄像機對準六個日軍,和七個被拽着頭發拖到院子裡的女子,随即,一群四五十個日軍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布屑亂飛中,慘叫驚叫在院子上空回蕩,怒罵詛咒擋不住畜生的瘋狂,連年僅十一二的女孩子同樣被四肢按住,一個日軍挺着黑漆漆醜陋的家夥哈哈大笑着撲了上去……
李林的眼睛裡,除了熊熊的烈火,已經看不到别的,他旁邊的隊員牙關緊咬,已經崩掉的門牙刺出了嘴唇,破碎糜爛的傷口處,瀝瀝流淌着鮮血。
另一處,已經将膠卷拍攝完的一組,情況同樣。在進行最後的錄像。他們,手穩定,身體不再顫抖,呼吸似乎已經停止,除了可焚燒一切的怒火外,跟死人無異。
他們面前。一群剛剛被抓住的平民被鐵絲穿過手腕擰上連成一串,被刺刀亂刺着,拖着血粼粼的痕迹,拽着已經倒下的同胞,走向已經鮮紅的江水。他們,眼睛已經空洞,麻木的刺刀入體都沒有疼痛的喊叫,就這麼走向他們的墓地。
下午四點,城中到處火光裡。幾個身影如狸貓一般躲閃着,快速的離開了南京城,直奔會合地點。他們,奔跑的方向異常堅定,對于零散遊蕩的日軍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