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洗了把臉,讓守了一夜的五号去休息,叫來二号和三号,直接去找顧鵬飛。
見到顧鵬飛,湯文沒有讓他彙報虹口和租界裡的情況,他直接問道:“顧堂主,你所掌握的情況裡有沒有鍛造高手,而且是大批量的鍛造。”
“大批量……”
顧鵬飛沉吟了下,擡頭說道:“閘北堂口的莫叔是給兄弟打造器具的,你看看,這是他打造的匕首,他除了自己,還應該熟悉同行業的,以前他就是附近的鐵匠。”
湯文接過匕首翻看了,發現做工精細,鋒利程度也非常不錯,用指頭彈了下,鋼口也到位,是把不錯的利刃,比市面上賣的好得多。
“還不錯。顧堂主,這會要有時間帶我去見見他。”
“隊長,有時間,生意不用我管。”
說着,顧鵬飛起身帶路,離開了總部。
湯文一行人兩輛車在租界裡穿行,很快,在蘇州河岸邊,一個不起眼的雜貨鋪門前停下。
“先生,就是這裡了,裡面請。”
顧鵬飛客氣的讓着。
湯文點點頭。觀察了下周圍,見不遠處兩個拉黃包車的目視這裡,他不露痕迹的目光掃過,起身跟着哈腰虛引的顧鵬飛走進了雜貨鋪。
二号手裡拎着個布包,緊緊的跟在湯文之後。三号則留在車裡,沒有下來。
湯文進到裡面。直接被顧鵬飛帶到後院。
一進後院,湯文看到了三座悶着火的烘爐,和擺放的鐵砧子、打鐵的器具。一個五十多歲的精壯漢子正在哪裡抽煙,看到顧鵬飛,趕忙迎了上來。
顧鵬飛不待他說話,先介紹到:“莫叔,這是隊長,他專門來看你的。”
“啊!隊長?!”
莫叔擦了擦滿是灰燼的手,敬禮不是。握手不敢,最終尴尬的一抱拳說道:“見到隊長太高興了,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哈哈,莫叔别客氣,我是請你看看這把刀你能打不。”
湯文笑着,揮手接過二号手裡的斯巴達戰刀解開布包,遞給了莫叔。
莫叔是實誠人,沒再客套。接過刀來仔細的看了看刀鞘,點了下頭。這才慢慢的抽出戰刀。
戰刀已抽出來,一股黑黝黝的冷芒散發出來。
“好刀!!”
莫叔用手輕彈刀身,側耳傾聽後大贊到:“隊長,這把刀有年頭了,如果判斷不錯,這是把寶刀。刀型不是華夏現有的風格,倒像域外的,材質看不出來是什麼鋼,估計原樣打造有難度,要是知道什麼材料。還可以仿造出來,不說達到這把刀的标準,七八分相似還能做到。”
“莫叔,這把刀你能打?”
湯文一喜,急忙問道。
“隊長,您可别叫我莫叔,您叫我老莫就成。這把刀我打不出來,我們村的六叔沒問題。”
“你們村?”
湯文詫異了下。
“是的隊長。”
莫叔點頭道:“我們村離這裡不遠,在鶴壁西側的山坳裡,村裡都是鐵匠,我們村的祖上就姓莫,是唐朝給軍營打造兵器,後來祖上創立了唐流,也讓我們村子自很久遠開始,就以鍛造為生。直到清末,躲避戰亂才搬到水路錯綜的鶴壁。”
“一個村的鐵匠……太好了!!”
湯文突然感覺有種睡覺就送枕頭的幸福感。
一個村的鐵匠,還是一個流派,那說明鍛造技術相差不遠。尤其莫叔說的唐流,唐刀的鍛造可是工藝複雜,質量一流的冷兵器,按他的意思,這個村的鐵匠豈不是都是可以打造唐刀的?
按下心中的興奮,湯文問道:“莫叔,那你們村現在接活嗎?有沒有什麼規矩?”
莫叔憨厚的笑了笑說道:“隊長,我門村的男丁一般不離開村子,我是六叔派出來的,是為了報答先生的恩情,所以,隊長的活當然會接,而且絕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好好!”
湯文興奮的說道:“鶴壁離這裡不遠,我們加緊趕路一天能到,路上的日軍躲着就成,莫叔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如何?”